何況,雖然追隨自己的將士很多極為崇拜自己,也一腔熱血,但總是空喊口號,沒有實際上的激勵,遠征塞外,各個做苦行僧,時間久了,也必然會有怨氣。
更莫說身邊羽林郎,以后追隨自己怕要經歷許多艱難戰事,便是戰死,也要令他們不枉這一生不是?
當然,說是這么說,暴虐之事,陸寧還是不想見到,如現今攻陷了這契丹部族居地,馬上行奸淫屠殺的,那肯定要嚴懲,便是擄其族中少女,也要有個冠冕堂皇的明目,責其族之罪,行堂堂正正的判罰。
而且說起來,如果能將戰火燒到契丹境內,和其長期鏖戰,前線軍中掠來契丹女子設營妓怕也不得不為。
當然,現今想這些,還有些遙遠。
胡思亂想著,陸寧揮揮手,自然看不中這些契丹女子。
……
外間,上千名契丹人跪滿空場,多是老幼婦孺,他們有的臉帶驚懼之色,有的咬牙不語,也有的,嚇得簌簌發抖。
張寶瑞正按陸寧所說,大聲宣講。
肩胛中箭的耶律古魯,跪在最前面,他平素殺人如麻,現今真的性命落在旁人手中,卻是嚇得面如土色,方才一直磕頭求饒,被狠狠踢了一腳,才不敢再說。
一些契丹族人,看著他,都面露鄙夷之色。
耶律古魯,卻管不得那許多了,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想到死亡,以后再看不到這個花花世界,那種可怕可怖,真是做什么,都要活下去。
心下更驚駭的是,現今的南人、齊人,怎么會這般兇悍?
又眼看著,窩罕部族中一些少女,被齊人像挑選牲畜一般強拉出去,耶律古魯心下不知道什么滋味,突然間,有些明白了,自己欺壓南人搶掠婦女時,那些南人男子心中的感受。
“砍了他!”陸寧指了指耶律古魯。
看天色,也該走了,有騎馬跑走的契丹人,現今應該到了云州,那耶律善補雖然謹慎,不會馬上集結軍馬來救援,但也必然派出斥候來探,不等他反應過來,迅速撤走才是。
耶律古魯從那金甲面具的南人首領手勢,便知道什么意思,腦子立時嗡的一聲,更大小便失禁,跪倒用力磕頭,嘴里喊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什么呢。
“大將軍,他是云州詳穩司詳穩,他說,只要不殺他,他可以給大將軍做任何事。”張寶瑞在旁翻譯。
哦?陸寧略一沉吟,“好,帶上他!”
荊嗣走過去,拎著耶律古魯脖頸向外拖行,耶律古魯以為要殺他,慘叫求饒,鼻涕眼淚直流,甚至褲襠里黃湯,都漸漸滲出。
陸寧微微蹙眉,嗜殺之輩,這般色厲內荏之徒,并不少見,不過留著的話,以后說不定有奇效。
甚至,陸寧轉瞬有個念頭,要不要他帶路叫城,去奇襲云州。
不過,風險太大。
自己現今也是如后世帶了一個行動小組一般,自也要考慮他們的傷亡。
琢磨著,陸寧壓下了現今就去襲云州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