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抿嘴一笑,折賽花道:“主君,你還未見到皇甫才人、樸貴人這些高麗女子吧,不但她倆生得沉魚落雁,那金氏閉月羞花,便是皇甫才人的侍女綠珠,和樸貴人的侍女善花,也分明是千挑萬選的罕有美色,專為了討好主君來的,怕是高麗全境選拔出來的角色,而且,妾細看,這倆小美人,必然都受過媚術之訓。”說著淺笑不已。
陸寧愕然,以前,自己身邊有旁的女子的話,賢妃都會回避,但現今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變成尤五兒了?那家伙,才會如此和自己說話。
便在這時,西廂第一房,門簾一挑,走出一名雪裙妖嬈麗人,肌膚白嫩無比,穿得清雅,煙視媚行,但俏臉柔媚,體態風流,一顰一笑,風情無限,貴族美婦,觀之便能令人**。
剛出門,她便站定,盈盈拜倒稽首,“圣君,娘娘,賤奴斗膽,做了蓮花羹,可送上來么?若打擾圣君和娘娘敘話,賤奴當掌嘴!”聲音嬌嫩無比,隱隱就帶著股子讓人想輕薄的味道。
折賽花輕笑,低聲說:“看,有人忍不住了!她便是金雪姬。”隨之略微提高聲音:“送上來吧!”
陸寧笑笑,想也知道,樸家和王家,此刻都心急如焚,想盡快打聽到,自己到底想在高麗如何行事。
聽折賽花的話,那金氏忙嬌聲應是,回身從挑簾里接過錦盤,端著聘婷行來,濃濃的香風撲面而來,但其香澤卻不顯媚俗,反令人心猿意馬的想入非非。
小小銀碗,陸寧和折賽花面前一人一個,金氏用銅勺從小玉盆里小心翼翼舀湯。
其實來到塞外,陸寧自不會還帶著錦衣玉食的家伙什,便是帶,也是洗漱用品考究些,鍋碗瓢盆,體積太大,影響馱馬所載容量。
這些器皿,都是樸家進貢的貢品,按現今來說,銀碗就好像一種安全的保障,但陸寧自知道,純銀倒是無妨,但現今銀都不純,是以,銀碗長期用,未必無害,但現今是樸家人心意孝敬,自然不好阻攔。
“賤妾告退!”金氏忙活完,便要退下,免得打擾圣人圣后閑聊。
折賽花笑道:“倒也無妨,我正有事問你,我過幾日便走,主君身邊服侍的人都沒,你房中善花,到時便來服侍君父吧。”
金氏呆了呆,立時喜道:“那可不她的福氣?!”又小心翼翼問:“實則現今圣君和娘娘也無人服侍,原本奴不敢問,本覺得沒這個福氣,若娘娘不嫌,我便和善花一起,服侍圣君和娘娘,旁的不會做,奴兩個做些粗重活倒是難不住。”
折賽花笑笑:“可以啊,只是怕委屈你,在高麗,聽聞你也是樸氏豪族一支的戶主,卻不可等閑視之。”其實漢代也好,唐代也好,中原女子一樣有可以稱為戶主的律令,漢代《二年律令》中的《戶律》,唐律中的《戶婚》,都規定了特殊情況下,女戶主的存在。
但這金氏,作為豪族一支的遺孀,沒有兒子,既沒有過繼養子,也沒有改嫁,將覬覦其財產的同族叔伯最后都斗了下去,不但繼承了娘家的財產,還從夫家繼承了部分土地,這便很不容易了。
聽折賽花言,金氏忙道:“在圣主和娘娘面前,高麗鄙陋之地,哪里有什么豪族,我等皆是圣主和娘娘奴仆,能服侍圣主和娘娘,是奴婢等三生的福氣!”
陸寧在旁聽得有些無聊,這些恭維話,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突然問道:“若遇禍亂,樸氏可動員多少勇壯?”
金氏呆了呆,思索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道:“圣君明鑒,賤奴不太懂這些,但想來,或可有十萬數上下。”
陸寧微微頷首,所謂十萬數,估計是將領地所有男丁都計算在內,而且,還得是虛數。
何況,對高麗軍事力量的觀察,情報基本是,“兵極弱”、“兵器甚簡而疏”這種。
陸寧琢磨著,點點頭,拿起玉湯勺,喝蓮花羹,別說,清涼香甜,味道還真不錯。
雖然齊天子沒多說什么,但眼見其淺淺喝了幾勺,顯然對蓮花羹還算滿意,金氏俏臉微露喜色,又忙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