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頭兒沖陣時的悍勇無敵,這等事兒,真是艷羨不來,總院大人恩寵頭兒,也是必然的,這是頭兒該得的待遇。
但還是那句話,這小仙女,給頭兒,真真的糟蹋了!不該進內宮,獻給皇帝爺爺嗎?
馬達山甚至升起一種沖動,要寫信揭發文總院和頭兒,私相授受,糟蹋這等絕色。
他一時咬牙切齒,一時為頭兒欣慰,一時又為那絕色抱不平,人都有些癲狂似的,臉上表情豐富的不行。
“哦,夫君,這里還有兩位殿夫人轉來的,下總國守橘仲任的信。”
陸寧微微頷首,接過信箋,東瀛文字,平假名正隨著國風之變風行,但其官方典籍,還是用漢字為正,橘仲任這封信,也全是漢字,作為橘氏子弟,從小學的便是漢字。
陸寧看著這封信,心說以后跟京都也好,跟橘仲任也好,通書信時倒也不用那般麻煩了。
橘仲任的信里,詢問其女的近況,可曾見到了總院?
又在信里說,秀鄉部下,確實有一部分來到了下總國地,秀鄉本人,也拜訪過他,但現今去了鹿島。
陸寧看到這里微微蹙眉,想來這老先生是去鼓動鹿島的常陸國守源滿仲和齊人開戰,畢竟,源滿仲出身藤氏一族,很得京城藤氏公卿的器重,他如果主張和齊人開戰,藤氏公卿們,也會思量思量。
而他藤原秀鄉這個“藤原”是假的,不過地方豪強,令外官押領使出身,京都的公卿們,正眼都不會看他。
自己攻襲下野國的同時,也寫信去了京都,解釋為什么攻擊秀鄉,解釋為是地方豪強之間的爭斗,秀鄉先攻擊幫地方豪強剿賊的齊人兵卒,引起眾怒,陸奧國的豪強們才群起攻之,自己領兵入唐澤山城,也是為了平息事態安民而已。
至于京都的權貴們信不信,也就是這么個借口而已。
往下看,陸寧隨之啞然失笑,橘仲任信中說,大納言藤原在衡寫信給他,詢問身在關東距離齊人最近的氏族之后,以他對齊人的觀察,齊人會不會真如說的一般就是來剿滅蝦夷,蝦夷被平定后,會不會真的退兵,如果令其退兵,給一個期限,又以什么期限,不會激怒齊人?
橘仲任說,他回書信,認為齊人最終必然退兵,中原作為天下中心,一向對島國沒什么野心。
不過要令齊人退兵,最好以半年以上期限為宜,免得激怒齊人,引起兵戈,就不好收場。
橘仲任又說,但京都不乏強硬之人,怕自己這番說辭未必被采用。
陸寧微微一笑,心說你這套鬼話如果得逞,那我可真就站穩腳跟了,甚至都不用考慮會戰敗退出東瀛的問題,更不用再詔令水軍配合,應對將來和南部東瀛爆發的戰爭,以宣撫營、鎮東軍加之這么長時間整訓的侍武士、足輕,就足以應付這場戰爭了。
現今的話嘛,一旦戰事爆發,還是要令水軍從南部港口,牽制一下東瀛九州及最南部的力量。
如此自己應該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不過橘仲任,這自然是**裸示好了。
琢磨著,又往下看。
橘仲任又說,至于秀鄉的部下和家屬,有許多在關宿柵,也就是從古河柵,東南走三十里,不過要渡河過利根川。
陸寧微微頷首,這話倒是真的,自己這些天也沒閑著,有時候便晚上出去探查,早就去過這關宿柵,那村落確實聚居了許多秀鄉部下武者,大概有兩三百人,但里面沒什么重要人物,自己也就沒動。
看完橘仲任的信,陸寧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看到遠方馬達山正慢慢遠離的背影,又看了眼面前的黃寶儀。
“主父,奴婢……”黃寶儀想說什么,陸寧擺擺手,笑道:“你方才喊我夫君,喊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