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革教團的到來,許多部族是不滿的,這使得波蘭人介入后,那些不滿的蠻部很快都相應波蘭人號召圍攻改信天道的部族。
不過現今,波蘭人比羅革教團做的過份多了,羅革教團從不動用武力強迫哪個聚落改信,主要還是靠治病救人救濟孤苦來贏得蠻部的好感,此外,便是重金收買蠻部頭領了,這也是波蘭人介入前,羅革教團和當地大多數蠻部都相安無事的原因。
而現今這波蘭貴族騎士們就不同了,他們和歷史上條頓騎士團一般,用武力逼迫蠻部改信,和當地許多蠻部的關系,已經陡然緊張起來。
不過特旺斯特最大的一個蠻部,其年輕的首領殺了父親奪得了酋首的位置,娶了一名波蘭貴族之女更宣布全族改信,這個普魯士部落,也是波蘭騎士團的堅定支持者。
這些波蘭騎士,都來自波美拉尼亞地區。
這令陸寧不免產生了一些聯想。
波美拉尼亞地區和特旺斯特地區相鄰,其被波蘭征服剛剛幾十年,分離主義傾向也很嚴重。
這些波美拉尼亞騎士,如此熱衷于在特旺斯特傳教,或許是為了得到教廷在此設獨立教區的地位,如此,波美拉尼亞地區,順理成章,再次恢復公國地位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說,在特旺斯特的爭斗,現今反而可能變了性質,和南方波蘭人及黑海軍的戰事,沒有了什么必然關聯。
當然,如果聞聽黑海親王在此出現,就算波蘭人大軍都已經云集南部地區等待德意志羅馬帝國援抵達,組成聯軍和黑海軍決戰,但只怕也會不計代價抽調精銳北上來尋自己。
不過,其必然要再三確信消息的真偽了,不然,大軍千里迢迢來回奔波,卻一直是瞎折騰,不用和齊人交戰,怕就會自己潰敗了。
尤其是,消息又是波美拉尼亞人傳出來,消息可能的真偽就更是微妙。
而且波蘭統帥如果足夠老成持重,在已經決定了大戰略的情形下,且各路戰線準備妥當后,對北方傳來自己出現的消息,都未必理會。
是以得知特旺斯特出現的是波美拉尼亞騎士后,陸寧越琢磨,越是覺得,對此間情形審時度勢后,自己前去特旺斯特,是很好的一步棋。
更莫說,從大義,齊人也該當重返特旺斯特。
對此,曹瑋怎么都不同意,他并不考慮戰略戰術等等,對大齊在此地影響力啊貿易啊等等更不在意,他唯一的考慮,就是鎮西王的安全。
陸寧的最親信嬪妃和侍從不算的話,整個黑海行省,明確知道鎮西王就是圣天子的,不過寥寥幾人,保密局也就局令孫全照一人知曉。
但鎮西王的身份,已經足夠尊貴,更莫說代天子在西方行事了,曹瑋此來的職責,便是盡力將鎮西王可能遇到的危險,消弭于無形。
不過,他的反對,顯然沒什么用,陸寧微微一笑:“你不必勸了,在此守好新海,新海在,便是最兇險局面,眾侍從之軍終究還有退路,可由此乘船東去。”
此去特旺斯特,主要還是帶機動力高的輕騎,曹瑋的密探隊,軍械造價昂貴,人員更是訓練不易,和后世飛行員差不多,本就不該用在正面戰場,更莫說步行遠征了,萬一一個不慎被圍殲,可就悔之晚矣。
何況,新海也確實需要一支足夠威懾的力量,使得騎士團的組建、自治委員會深入對此地的管理等等,順利進行下去。
曹瑋聽鎮西王不但堅持要去,還不許他的武裝隨行,正要再說,陸寧已經擺手,臉沉了下來:“我意已決!”
曹瑋的心臟猛地跳了幾下,竟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