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日日辛苦勞作,不用被人欺壓凌迫。”
“他們過得可比外面好多了。”
道人看了這兔精一眼:“汝想化形為人,卻不通人之悲歡喜樂。”
“距離真正成為人,爾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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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郡。
郡城陰殿之中,一披著黑色鎧甲帶著頭盔的將軍坐在了高處神臺之上。
身材高大魁梧,竟然有近三米高。
明明是石頭的座椅,其坐在上面卻被壓得好像要垮塌了一般。
其穿著鎧甲頭盔雖然看上去和凡人的武將一般,但是探出來的黝黑爪子卻暴露了它的身份。
神臺被帳幔罩住,階梯下面,則站著一個個妖怪小吏。
為數不少,當真還有凡間官府衙門的氣象。
妖怪小吏里有半人高的老鼠披著神袍,扮作人一般弓著腰。
有罩著黑袍,下面卻露出了雞爪和嘴喙的精怪。
鼠精上前說到:“稟告煞風神!”
“今年的香火份額又不夠了,若是今年還沒有湊齊,我們這一次鬼節妖宴恐怕又是什么都撈不著。”
“而且!”
鼠精猶豫了一下:“今年是第四年我們沒有湊齊了,如果明年我們再沒有湊齊,估摸著尊神和吾等都得上州界衙得斬神臺。”
聽到斬神臺,上上下下的妖怪們全身都是一抖。
煞風神一拍桌案,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你們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每年都湊不齊,年年如此!”
鼠精一下子嚇得爬在了地上:“煞風神!這不能怪我等啊!”
“是下面的那些陰神都是廢物!”
這妖怪構成的草臺班子,看起來就不太靠譜,畢竟這些妖怪就算是開了智、能人言,但是很多方面還是不能夠與人相比。
大多數都有些蠢笨,就算是有些聰明伶俐的,也盡是一些小聰明,看不到長遠。
一旁的雞怪上前邁步,開口說道:“尊神,要不要用那個方法?”
煞風神問道:“你說什么方法?”
黑袍雞怪的聲音變得尖利陰森至極:“活人牲祭之法!”
“和香火醮祀差不多,只需要在里面多加上一層用牲人獻祭的手段,就能夠讓信眾的愿力香火變得極為強烈。”
“咱們西邊臨州的不少神祇都在偷偷用此法呢,據說非常好用,而且也不麻煩。”
“只要牲祭一人,就可令香火神錢多出不少,還能順便得一滴靈油。”
“牲人祭得越多,效果就越好。”
“香火錢雖然質量差了一些,但是一般也很難看的出,州界衙爺分辨不了。”
雞怪說到這里,語氣之中充滿了向往,并伴隨著奸笑:“那些神祇,憑借此法,撈足了油水。”
陰陽界城卻少了香火神圖,吸納香火的手段有些粗糙。
這收上來的香火神錢本身就劣質不堪,再污穢參雜一點,也看不出太大問題。
煞風神在猶豫,但是這個時候,其體內的陰神令突然綻放光芒。
這鐵甲妖將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之中充滿了震驚和怒吼。
“神牌突然顯示,洞縣陰神令香火被人動過。”
“小小洞縣陰神,竟然敢貪墨香火。”
“當真是不知死活。”
煞風神憤怒之下立刻指著雞怪說道:“就按照你說的辦,選在洞縣進行。”
“我不管你怎么辦到的,但是今年的香火神錢一定要足額。”
黑袍雞怪點頭:“尊神放心,下屬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其話語虔誠恭敬,看似忠心無比。
實則心里卻想著,這次能夠順便給自己撈到多少油水。
這些妖魔,將凡人官吏好的那套沒學到。
這一套倒是學得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