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氣氛再次陷入安靜。
莫劍生又道:“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想必心里都有自己的盤算,但浮嶼島畢竟是一個整體,在決定時也要考慮大家的利益。”
北堂纖羽微微抬起下巴,紅而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線。
她心里有些惱。
這些話應該是由她來說的。
身為天秀門的掌門,名義上也算是浮嶼島的最高地位之人,時刻都要展現出領袖的風范,而非讓別人喧賓奪主。
北堂纖羽淡淡道:“萬派宗門大會還有六個月才正式開始,我們有的是時間商議。”
莫劍生欲要開口,北堂纖羽又道:“在此之前,我們不妨先解決另一件事。之前在虎嘯林,幾位天驕遇險之事,究竟是不是巧合?”
聽到這話,眾人神情有了些變化。
賀元尚依舊低著頭,但抓著木椅扶手的手緊了幾分。
而何靈毓瞳孔一縮,不言不語,心里暗暗想道:“果然這幾個掌門不是吃素的,真的察覺到了異常。”
“小毓。”
就在這時,陳稷山忽然開口,“你先出去吧。”
何靈毓嬌軀一僵。
一剎那,她的血液仿佛停止了一般,被冰渣子所灌滿。
這是陳稷山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讓她出去避諱,以前從未有過!
究竟是為什么?
難道懷疑我了嗎?
盡管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但她神情還是保持自若,點了點頭,起身走出大堂。
看到這情形,北堂纖羽略一思索,淡淡道:“除了我們幾位掌門之位,也勞煩其他人出去吧。”
幾位長老相視了一眼,全都走出大廳。
包括賀元尚。
——
賀元尚走出大廳,獨自來到廣場外的一片花圃,負手而立。
說實話,此刻他的內心同樣有些憂慮。
雖然早猜到這幾位掌門會對虎嘯林的事情起疑,但當對方真正公開調查時,說內心不慌是不可能的。
“他們應該不會查出什么吧?”
何靈毓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旁邊,附身輕聞著花圃里的花香,背身勾勒出柔媚動人的曲線,語氣隨意。
賀元尚眸光一冷,用神識探查周圍無人后,冷聲道:“我不是說過不許靠近我嗎?”
“怕什么?你越是躲,他們便會越注意你。”
何靈毓唇角微勾。
賀元尚沉默少許,淡淡道:“應該不會查出什么,但還是要小心一點。”
“能不能將你的‘偷音蟾蜍’放在莫劍生身上,偷聽他們說什么。”
何靈毓問道。
聽到這滑稽提議,賀元尚用白癡般的目光盯著她:“你當我是傻子嗎?還是覺得別人都是白癡?
偷音蟾蜍若是那么容易能放在別人身上,我又何必在半夜迷暈自己的徒弟!
更何況偷音蟾蜍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死了,它只能在人體內存活八天,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并沒有刻意騙你。”
說到這里,賀元尚輕嘆了口氣。
當初為了在徒弟身上放偷音蟾蜍,用**香將其昏迷過去,然后用藿蟲水抹遍他的全身,才將偷音蟾蜍成功放入。
否則哪有這般容易呀。
“我就是隨口說說嘛。”
何靈毓輕撇朱唇,隨手將一朵花摘下,淡淡道,“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在你徒弟身上偷放‘偷音蟾蜍’?”
賀元尚沉默許久,緩緩說道:“十天前,他去書房找我,但是我不在。”
“然后呢?”
何靈毓挑眉。
賀元尚道:“那天我忘了將教主給我的圣火令牌藏起來,而是放在了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