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淑顏一邊用紗布沾著血液,一邊幫著張凡扶持著持針器,這種時刻沒人會反駁或者心懷不滿,主刀讓干什么就干什么,這是外科醫生最起碼的職業操守。
要結扎的血管,一一結扎,張凡才稍稍的順了一口氣。“幫我擦一下汗。”太緊張了,張凡覺得自己的眼皮都出汗了!
這個時候就是等待,等待脾臟表面有血供的區域和被結扎后無血供的區域出現界限。只要結扎過關,幾分鐘時間,脾臟有血和無血的區域就會特別分明。
一邊還是紅色或者粉紅色,而另一邊無血區域就是明顯的蒼白。
“手術刀。”三四分鐘后,界限分明。為了保證保留的脾臟活力,張凡在離交界線一厘米的地方,用手術刀切開脾臟的外衣,然后用刀柄切割進入脾臟實質。
脾臟特別脆,用刀刃容易傷到血管,用刀柄雖然鈍一點,但是安全。慢慢的在脾臟前后緣形成一個V形的切口,一點一點的向內部延伸。
一邊切,張凡的左手拇指和食指始終握持壓迫脾臟邊緣,這是為了固定脾臟。這樣能有效的控制和減少書中的出血。
說起來簡單,其實這個非常的難操作。簡單的說,就是帶著塑料手套,而且手套上面還有油脂。然后去握持沾了水或油的圓形肥皂,這個力度還不能太大,而且還要確保肥皂的固定。
這就是外科醫生的手底下的功夫,沒有十幾年的鍛煉,別說做手術了,簡單的一個握持都做不下來。
一點一點的深入,脾臟表面有少量的滲血,這就是毛細血管網內的殘血。“蘸!”張凡輕聲的對呂淑顏說了一句。
這種出血雖然不用特殊處理,但是必須清除,不然就影響手術術野,而且這種創面不能擦,要蘸,輕輕的用紗布蘸,一擦不僅損傷器官,而且還會把脾臟位置改變。
“結扎,這是個小動脈。一定要小心,不要打滑結。”張凡一個手握持這脾臟,一個手拿著手術刀,發現了一個小動脈,他沒辦法打結,就讓呂淑顏打結,在打結前張凡特別的交代了一句。
“嗯!”呂淑顏回了一句后,就開始打結,張凡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深怕出現個活結或者把脾臟給拉豁個口子。脾臟比腎臟還脆,稍微用力不對,就是一個口子。這也是脾臟容易破裂的原因。
終于,脾臟損傷的部分切除了下來。呂淑顏拿著被切除的脾臟放入組織袋后,也是常常的舒了一口氣。
這臺手術做的太緊張了,而且張凡在手術臺上語氣太嚴厲了,說的她心驚膽戰的。這個時候如果從脾臟下面去看脾臟,就如同一個V型的鴨子嘴,口大內小。
這種形狀是為了后期的縫合。脾臟非常脆,手術做成這種形狀就是為了好縫合。所以一個好的外科醫生,在手術前就在腦中構建了一個完善的手術過程。
“我縫合,我打結,呂醫生你剪線。”張凡對呂淑顏說了一句。
“好的。”
呂淑顏也不敢打結,這種非常脆的組織,打結是真功夫,就如同再一張紙上拉線,拉不好就是一個撕裂的口子。
而且這種縫合不能用小針細線。因為小針細線會導致毛細血管無法爬生而導致缺血壞死。所以這個縫合一般的普外主治都不敢保障自己能縫的很好。
“肝針!粗線!”寶音利索的穿好針線后遞給了張凡。術業有專攻說的一點都沒錯,往日里簡單的一個穿針引線好像是很簡單的一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