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距離不是厘米,而是毫米,甚至是微米,如此狹小的距離,不要說手指抖動,就是深呼吸一口氣,說不定就會讓手術刀劃破肝門血管。
一刀,一刀,一下,一下,隨著肝組織的一點點的被分離,趙京津教授連口滿意的呼吸都不敢來了,憋屈,他心甘情愿的憋屈著呼吸,這時候的他,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拳頭大的橢圓形腫瘤,張凡如同削蘿卜一樣,圍著腫瘤開始切割。腫瘤為什么可怕,就是因為這東西生長太迅速了。
細胞生長靠血液中的營養,所以越是惡性的腫瘤,血運越是豐富。腫瘤就是生長在肝臟血運非常豐富的地方。
張凡緩慢的呼吸著,淺淺的吸一口,慢慢的吐出去,深怕讓手產生抖動,這一套手法,在系統中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早就已經非常熟練了。
微微的劃過組織,如同在切生魚片一樣,一點一點的分離著肝臟組織。
附屬醫院的院長也到了科教廳。雖然他不是普外出身,但是人家是腦外的專家,看著顯示器中的張凡精湛的手法。
原本怒氣沖沖的他,瞬時間心中的怒火沒有了,也沒有影響科教廳的其他醫生,就靜靜的站在最后一排看著顯示器中的張凡做手術。
“茶素、市醫院、張凡、趙京津。”這幾個名詞不停的在他腦中盤旋著,盤旋著。
科教廳前排原本已經開始嘈雜的主任們,看著張凡精準的手法,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原本聊天的也不說話了。
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雙靈巧而穩定的雙手,“太穩了,太準了,偏右一點就是肝右動脈。膽子太大了!”給老常打過電話的主任,看傻了,真的看傻了。
“他是怎么練出來的?”幾毫米的范圍內下刀,一兩刀或許還能做到,可是切割拳頭大的腫瘤得需要分離多少刀。
幾乎每一次都是都走在要命的邊緣,不說做手術的人了,就連這些吃瓜主任們都開始繃緊神經。越是懂,越是知道這個手術的難度。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都做了一半了。”
“不是,我是說,他不可能是地區醫院的醫生!地區醫院那里有這么多的病號,讓他去練手。這手法,這手法在如此年輕就能做到,不可能是地區醫院的醫生。老趙在騙人!”
幾位主任都迷了,從開始不相信,到真正親眼看到如此精湛的手法,不是一點震驚能描述的。而且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醫生做到的。要不是白天,要不是都是唯物主義者,他們估計都覺得見到鬼了。
“不管他從哪來,老趙都不應該一個人霸占,這種手術需要推廣。”一個歲數稍微比其他人大一點的主任,聲音稍微提高的說了一句。
“是!必須推廣,不能讓某些人霸占,這是學霸行為,這是醫霸行為。”
聽著主任們激動而又憤慨的聲音,院長安心了,悄悄的來,悄悄的走,剩下的事情,不用他來說,這些主任絕對會各顯靈通的。
這就如同進入泥潭里的蛤蟆,大家一同待在一個泥潭,沒問題,只要有一個要爬出去,其他蛤蟆絕對會開始扯后腿。
老趙想霸占張凡學這種手術方式,其他人如果不知道沒問題。現在知道了,呵呵,大家都不是傻子。
隨著手術的進程,張凡的汗水開始從微微一顆兩顆,慢慢的匯聚成一大顆,兩大顆,太耗費精神和力氣了。
輕如鴻毛的手術刀,張凡要花費非常大的力氣才能精準的控制到毫米范圍,這種手術,一臺手術下來不比搬磚輕松。而且更加耗費精力,眼到,手就要到,手到,腦子里面就要提前一步甚至三步,想好接下來下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