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張凡這個助手做的很不錯,其實大錯特錯。這里最難的就是分離動脈,你一個助手把最難的都做完了,讓主刀干嘛?
這就是主賓不顯,在手術臺上的時候,這種事情特別多,比如老師帶學生,讓學生當主刀,結果全程下來都是老師在助手位置上干著主刀的活。
比如兩醫生水平差不多的時候,一個非要搶著干另外一個的活。
所以,一般的手術,幾乎沒有旗鼓相當的醫生在一臺手術臺上,除非還低端的時候。因為這個行業,它太獨特了。
雖然號稱手術不是一個人做下來的,其實手術臺上的大腦只能有一個。
老唐拿著尖刀,咔嚓咔嚓隔著膽囊和膽囊動脈,可心里總覺的好像今天的手術做的格外的別扭。
沒辦法,老唐也是高手,高手被高手帶了節奏,他當然覺得別扭了。
最簡單的,比如高手和低手配合著做手術,就如同你女友非要給你掏耳朵,雖然不科學,但躺在女友的大腿上,聞著淡淡的香氣,聽著她一會驚叫一下,一會驚叫一下:“天啊,太臟了,你看,你看,你看,這么大的耳屎,你還不讓我給你弄!”
嗔怪的語氣,微微發癢的耳朵,真的,舒服。不光舒服,還有種自豪和成就感。就如同被丫鬟伺候的大爺一樣,真的,這種感覺格外的舒服。
可兩個高手一同做一臺不怎么難的手術,這就是難受了。
就好像你的一個損友,剛摸過臭腳丫,聽說你鼻塞,然后紅蘿卜一樣粗的大拇指非要塞進你的鼻子里面給搗弄搗弄。
還美其名曰是幫你!
高手和高手一起做手術,其實就是這種感覺,老唐邀請張凡的時候,其實就是覺得自己應該比張凡厲害一點。
覺得盧老和自己的老師吳老上年紀了,而張凡又不在老師們的身邊,所以覺得這個小師弟應該沒有見識過正兒八經的裘派刀法,就想著給他上上課,讓他能提升一點。
畢竟小師弟不想在療養院的師弟一樣,要是這樣,他估計理都不會理會張凡。不是一路人非要湊一起,大家都難受不是。
結果,這兔崽子太兇了。兇的讓老唐心率都不齊了。
就如自己已經甩開大腿,正步夸夸夸的走的多威武,結果前面一個非要喊著比他快一布的號子,走著走著,老唐就被整成張凡的節奏了。
老唐是身在局中,覺得格外別扭。
但其他助手,感覺相當的舒服,首先張凡不批評人,別人跟不上的時候,張凡會用手提醒,而不用言語提醒。
都要面子,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親切的老師。
三個醫生的步伐徹底讓張凡給帶了起來。
而局外的主任們,看出了不同。
“這小子手底下的功夫厲害啊!”
都不是竊竊私語了,直接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