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講理的,看到這種情況,二話不說,先救人,也有不講理的,怕自己的車被血沾染了。
一位年輕的女性,汽車打著滾翻下河谷的時候,她運氣不好,她座的位置,剛好是第一個接觸地面的位置。瞬間的車窗破碎,車窗的邊框的金屬破裂。
然后金屬框變型中插進了她的胸腔。
當患者出現的時候,都無法描述了。
一個瘦弱的年輕女性,躺在擔架上,四個人抬著擔架,七八人扶著有半人高的鐵框子。
“不能動啊,稍微一動,鮮血就往外冒。我們只能連著汽車的窗戶給切割下來了。快啊,救救她把,還有氣!”
幾個臉上稚嫩的武警,連胡須都是還沒生長出來的孩子,滿身血,滿手血的扶著鐵匡子,一路飛馳中,他們拼勁了全力,讓金屬車窗紋絲不動。沒有他們,就算是九條命也死在了路上。
張凡帶頭跑了過去。
傷員穿的羽絨服早已經看不出樣子,右胸下方,一個拳頭粗的窗戶框如同鐵杵一樣插進了她的胸膛。滿身的血液中,夾雜著無數的如同血鉆般的玻璃碴子。
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閃著點點紅光,看起來格外的妖異。就像是一個帶著穿著一身紅色鉆石的禮服一樣。
幸虧這個窗戶的玻璃不是粗制濫造的,碎了以后全是小顆粒。
張凡一邊摸著頸動脈,一邊隨著平車朝著手術室里跑,茶素現在有很多特別特別好的科室,也有很多一般的科室,比如心胸外科就是,一個醫院的科室,特別是一些高精端的科室,沒有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發展,靠著短暫的輸血,根本看不出來起色。
現在,這位患者,張凡手里就沒人可派。因為這種難度的心胸手術,在茶素市醫院,除了張凡幾乎就沒有人能做下來。
張凡接受了病號。
歐陽臉色鐵青的站到了指揮的位置上。冬天的清晨的風吹過,花白的頭發在歐陽的額頭上微微扶動。
“打電話,讓一分院,二分院能抽出來的醫護人員,快速向本院集合。聯系地區血庫。給直飛組打電話,讓他們立即趕往事發點,要快。”
歐陽知道,時間越晚被救的患者,在路上越不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