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京皇宮的御書房里。
長孫御看著桌面上的百獸爭勇圖,目光顯得格外深邃。
在旁邊站著的是左相童文山,在桌前跪在地上的便是剛剛回來的曹公公。
“唐畫師的意境提高了很多。”長孫御輕聲說道,目光掃視著畫作。
童文山恭敬笑道:“圣人,唐畫師每年的新作都有著不凡的意境,今年這百獸爭勇圖比往年的畫更加生動。”
“確實,左相,你看看左下的這只虎雕,覺得如何?”長孫御指著畫中的虎雕淡淡問道。
童文山心頭一震,圣人不會平白無故的詢問,如若沒回答好,在圣人心中的地位要降低,回得好那是理所當然,如果帶著贊賞的話,能讓圣人開顏。
“回圣人,這幅畫中,虎雕位于畫中的左下角,仰頭望著群雄,在唐畫師的手筆下,栩栩如生,尤其是這對瞳孔,帶著敬畏,而百獸第一的鯤龍傲視群雄,猶如圣人,這應該就是唐畫師所表達的。”
長孫御聽后輕笑了一聲:“左相還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
“這是臣所領會的,圣人莫笑話。”童文山拱了拱手,謙虛萬分。
但長孫御收起了笑容,淡淡說道:“整幅畫中,只有這只虎雕最為特殊,每一處都顯得那么精細,而這只虎雕看著眾獸不敢上前爭勇,是不是像極了本皇?”
童文山一聽,頓時冒出冷汗,直接跪下,就連周圍的宮女都惶恐跪下。
“臣惶恐,圣人怎么會是那虎雕。”童文山低頭說道。
長孫御長長舒了口氣:“這鯤龍真是像極了夜明,而本皇只能遠觀,如今更是冊封他為王爺,算是低了這個頭!就如同這只虎雕低頭!”
“圣人,臣實在難解,為何要冊封夜明為王爺,夏都雖然是太京重要關口,但有夜家把手,圣人應該放心才是。”
童文山何嘗不理解圣人的意思,但在圣人面前,該聰明的時候就應該聰明,該傻逼的時候就該傻逼。
就像現在裝不懂,就能體現圣人的聰慧。
童文山能從底層爬到現在,拍馬屁那是王者級別的。
“夜家父子擁有兩把神劍,這是一股不凡的力量,將他們分開或許能讓這股力量稍微停歇,而夜明去夏都,定會和自己的夜家所有接觸,產生矛盾,再來,夜明坐鎮夏都,更加能讓本皇安心,最近五岳有點蠢蠢欲動,防一下有這個必要。”
童文山聽后直接說道:“臣愚昧,圣人這一計將夜明的作用最大化,臣敬仰。”
長孫御嘴角勾起一絲絲的弧度,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也被童文山捕捉到了。
這讓童文山大大松了口氣,伴君如伴虎。
“曹公公,夜明有什么特別的嗎?”長孫御淡淡問道。
曹公公俯身說道:“回圣人,夜明還是老樣子,原本是想抗旨,但東門夢讓夜明接旨。”
“東門夢,這個女人當年弄得太京一團糟,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如若本皇當年能擁有,也許太京的版圖得擴張一倍。”
眾人都閉嘴了,就連童文山也不說話了。
“曹公公,你覺得夜昆這人如何?”長孫御再次問道。
“圣人,夜昆這孩子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感覺,和夜明恰恰相反,將是一個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