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只青鳥從云霄中,鉆了下來,黃嫩的細腿上,多了個綠色布囊,直直落在云中劍掌中,張口吐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給他!將人帶回來!”
云中劍長舒一口氣,解開布囊,拿出一沓金票,隨手揮掌,細薄的金票,橫空朝許易飚來,一張未散。
許易伸手接過,眉開眼笑地數了起來,在這個世界,除了和秋娃戲耍,再也沒有比天降橫財,更讓他開心的了。
“這下可以領人了吧!”
云中劍面無表情地掃了許易一眼,像看死人。
許易雖不抬頭,也知曉這位心里想什么,抬了抬手,“早些領走,省得老子還得管晚飯!”
云中劍冷哼一聲,掉頭就走,緊接著又有聲音傳入耳來,“記得跟云小三說一聲,我歡迎他繼續來找茬兒,對了,叫上云老大,云小二更好!”
云中劍打了個踉蹌,險些摔倒,腳下明顯加速。
李中書更是招呼不打一聲,嗖的一下,竄到門外,像是躲避瘟疫。
奈何他逃得雖快,許易聲音更快,“老李,你這張臉怎么弄的,知道回去怎么說吧,若是讓老子從府令衙門聽到半點對老子不好的話,你就準備上升龍臺吧!”
“我撞的,撞的,不小心撞的……”
李中書急急回道,腳下開了全速,愣是趕在云中劍前面,躥出了執法二處的院門,好似逃離鬼門關。
“好小子,打人的拳頭硬,要錢的巴掌更硬,嘖嘖,張口就弄來萬金,這得是高某多少年的俸祿。”
不知何時,高君莫又從屏風后轉了出來。
許易笑道,“您羨慕也沒用,誰讓您要端著,這錢呀,與您無緣!”
他可知道,高君莫這會兒出來,打的什么主意。
高君莫面皮一紅,道,“你小子可不地道,有道是,見面分一半,我不要一半,沾點雨露總成吧。別忘了,沒老子發話,他們可帶不走人。”
許易道,“見面分一半,那是江湖**的規矩,您可是堂堂高司長,怎好講這話。至于您要將人留下,我可管不著,總歸這錢,我是收了,他們就是要要回去,我也是不給的,您看著辦。再說,方才我這兒刀光劍影時,您跑哪兒去了,這會兒,想著要錢了,不好意思,沒有!”
說話兒,許易身形一晃,人已在十丈開外,又一晃,竟轉出門去。
人去了,聲音卻飄了回來,“高司,我請假啊,估計要個把月!”
高君莫又氣又笑,心疼得不行,正牢騷滿腹之際,耳邊生風,他豁然伸手,抓出一個紙團,布展開來,滿面怒容褪盡,換上笑顏。
原來這紙團,卻是兩張千金的金票!
撣了撣金票,滿意地收回腰包,高君莫得意撇撇嘴道,“算你小子識相!準假了!”
從巡捕司出來,許易徑直歸了家,到家時,袁青花已經在了。
這家伙腫成豬頭的臉蛋,終于有了幾分人形,擺了滿滿一桌子酒菜,正等著他歸來。
袁青花方要說話,許易先揮手了,“有話待會兒說,先吃飯!”說著,坐到桌邊,左右開弓,吃了滿嘴流油。
不多時,桌上盤干碗凈,許易滿意地拍拍肚子,行到緊窄的泥巴院中,在一株桐子累累的梧桐樹下的竹椅上,坐了下來,指著天空,對跟過來的袁青花道,“夜幕青青,星河燦爛,涼風習習,這才是說話的好時候,說吧,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