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將天雷珠取回,乃是意識到問題不對。
他見識過云中子發招,和氣海境完全不同,這些巨木,在凝液境大能手中,就如玩具一般可笑。
選此間作戰場,只怕水家老祖才放大招,此間巨木就得盡數倒伏。
四周打量半晌,許易計上心來,一番捯飭后,不多時,云中子遁了回來。
但見他步攝虛空,雙足自有真氣溢出,凌霄而上,宛若仙人,待其升到最高處,忽地,放聲喊道,“水兄且來,弟恭候多時。”
剎那,群山回響,萬壑動搖,方圓數十里內,道道回聲,不停回響。
“某來!”
一聲入耳,“來”字重疊不絕,直貫耳膜,許易知道水家老祖來了,忽地,心跳都加快了,手中忍不住虛汗直冒。
他緊張了,是的,沒辦法不緊張,探墓之行,水家老祖展現的實力,讓他至今難忘。
若說此間有人能正面抗衡,許易不會如此擔心,縱橫捭闔一番,未必不能脫身。
然此間,就他和云中子二人,就算再高估云中子,恐怕也絕難正面硬撼水家老祖。
偏生不對撼不行,與其說是他許易拖著云中子對撼水家老祖,不如說是水家老祖脅迫他,和水家老祖殊死一戰。
念頭到此,許易忽然想笑,若是云中子知道自己只是鍛體巔峰之境后,會不會為這個決定哭瞎了眼睛。
勉強調整好心態,一個鷹鼻中年御空而來,腳下真氣如波分浪,源源不絕,四溢開來。
居高臨下,瞬間,水家老祖輕笑道,“不知云兄叫水某何事。”
輕輕一句話,氣勢雄張到了極點,壓得許易二人竟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眼見云中子面沉如水,連話都不敢應,許易暗叫“壞了”,然后悔已來不及,心下一橫,鐵精瞬間催出,張弓引箭,三圓之力的云爆箭,流星趕月,剎那到了近前。
水家老祖輕輕揮手,一道粗壯的氣墻瞬間而生,轟的一聲巨響,氣墻崩摧,巨大的沖擊波,超出了水家老祖的預計,他竟后退了一步。
許易大喜,他貿然出手,為的就是扳回氣勢,眼下戰陣,正如兩軍對壘,氣勢未戰先衰,不戰自敗。
云中子亦是大喜過望,萬沒想到對方出手竟是如此不凡,便是他自己,此刻攻出一擊,也絕難讓水家老祖后退。
“云爆之精?竟是如此純粹?倒是小看了。”
水家老祖輕輕撣了撣衣袖,似乎方才的劇烈爆炸,不過是一陣風催來些輕塵。
許易喚出鐵精剎那,便化作銀弓,此刻鐵精始終以銀弓模樣出場,是以,便是以云家老祖眼力之銳,也絲毫未瞧出異樣。
“水兄,云某萬分不愿以你一戰,只要你肯當面說出,絕不為難我云家,云某寧愿退去,將金丹讓與你!”
云中子忽地說出一句,差點讓許易心臟驟停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