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恫嚇,虛張聲勢!很好,這個賭局,云某應了,我若輸了,這枚上品水靈石,便贈與吟秋郡主,你若輸了,便要入我云家為奴,吟秋郡主,可敢應否。”
云松公子冷聲說道。
他并不如許易所想,想著面子問題,怕下不來臺,才答應對賭,而是他根本就沒將許易抑或是吟秋郡主放在眼里。
必贏的賭局,有什么不好應承的。
帷幔內的徐公子正待出聲,卻聽許易道,“三公子好大的忘性,吟秋郡主既已讓我全權代言,在下自然能做主,如此賭局便算立成了。”
說罷,許易抓起狼毫在喧百的紙上書寫起來,一排排險峻挺拔的瘦金體文字,如蒼松一般在紙上昂然而立,“柳葉鳴蜩綠暗,荷花落日紅酣。三十六陂煙水,白頭想見江南。”
咔嚓,帷幔中的徐公子掌中的靈犀玨,落在了地上,一雙美目射出驚人的華彩。
許易落筆之際,云三公子連退三步,雙目失神,滿眼空洞地對著那張生滿蒼松的白紙。
滿場一片死寂,如果說云三公子的詩作,足以讓人叫好之余,還能大聲分析,他詩作中的妙處。
那許易的這首,完全將人引入了一種,奇妙的意境,隨即,便沉默在那股悠長的悵然之中,難以自拔,高下立判。
“不對,這詩不是吟秋郡主作的,吟秋郡主年紀輕輕,怎會生出白首相見江南的感慨,以詩觀人,這必定是位飽經滄桑的老者所作。”
一位紫袍中年高聲喊道,他是云家使團,僅次于云三公子的人物。
“三公子怎么說?”
許易微笑道,“貌似你的人已經幫我判定了勝負。”
紫袍中年面色頓時一黑,暗叫糟糕,他出聲質疑詩作的作者,擺明了是認偽“白頭想見江南”勝過了“人間北看成南”。
否則,若是后者不如前者,他也犯不著質疑。
云三公子面色一僵,頓時一片慘白,隨即又脹紅,“本公子也很好奇此詩作的原作者。”擺明了是順著紫袍中年的話頂下去。
說昧心話,尤其是自詩作評論上,說違心話,本來就是云三公子極為不齒的。
可眼下,他陰溝里翻了船,不違心又能如何,難道真承認這是吟秋郡主的作品,將上品水靈石輸出去?
他寧肯背負罵名,也受不起如此慘重的損失。
云三公子知曉,今日之言傳出,對他的名聲必定損失極大。
果然,云三公子話音方落,滿場頓起冷笑聲。
便連先前追捧他的美婦貴女,也都流露出鄙夷來,更有竊竊私語,私下里品評兩首作品,聲音雖小,依舊傳入耳來。
云三公子連連甩頭,恨不能將那如毒劍一般的聲音,甩出耳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