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光明念頭一轉,說道:“即便我給你開這方便之門,送你一份賀禮文書,你又如何能去?云家和你交過手的不止一人,你縱使變化面目,又豈能瞞過云家的那些多如過江之鯽的強者,總不能你堂堂的觀禮使者還服用隱體丹吧,若真服用了隱體丹我怕你連大堂都進不去。”
許易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只怕許某弄險?”
慕光明道,“你知曉就好,若非是你的身份無法隱瞞,我何必苦苦攔你。”
許易道,“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成功的隱藏身份,先生便要開這方便之門?”
慕光明怔了怔,心道,莫非他還有什么旁的秘法?隨即又想,這絕不可能,要在陽尊大能強者面前隱匿身份,不靠隱體丹根本癡心妄想。可服了隱體丹,誰又看不出來?
他道:“你若果能隱匿身份,慕某自無拒絕你的道理。”
慕光明話音方落,許易笑道:“先生再看我。”
說話之際,他整個人神情陡然一變,氣勢瘋狂上漲,氣血奔騰充盈,整個人如一柄絕世寶劍,慨然出鞘,要割裂天地一般。
慕光明大吃一驚,催動秘法,眼窩一熱,直朝許易靈臺看去,卻見許易神魂之上內壑圓滿的太極圈竟成純黑之色。
慕光明驚得咦出聲來,忍不住后退幾步,脫口驚呼:“這怎么可能?”便是白日見鬼,他也斷不會如此失色。
許易道:“先生無需驚疑,消失的這數月,許某偶得奇遇,才有此番造化。”
慕光明盯著許易,久久方才回神,嗟嘆道:“非常之人有非常之遇,蒼天厚此薄彼,卻叫我輩連怨恨都不知從何處生。”
適才所見一幕,幾乎消掉了慕光明后半生的驚詫。半年之前,他見許易,許易尚未修得真靈圈圓滿,半年之后,這人已修得真元三轉,如此可怖的進階,他實在想不通該是遇到了何等樣的奇遇。
“如此說來,我可能代表混亂星海赴歸德路參加婚禮?”
許易于此刻掀開底牌,除了說服慕光明開方便之門外,還在于為自己編織一道防火墻。
他很清楚,眼下慕光明對他的看重,八成來自于他煉制的風符。
可他依舊不敢保證,慕光明會不會拿他的消息再與云家做一次交易。
盡管這個可能性極低,但如今的慕光明已無法讓他給予全部的信任,或者說他的絕對信任除了有數的幾人外,旁人根本難以獲得。
他展露修為,便是要慕光明心中打個底,果真再動想拿他許某人做籌碼的邪念之際,會多想一想謀害一個精通符術的真元三轉的陽尊大能未果,會有多大的后患。
慕光明知道許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再阻撓,就私心太露了,沉聲道:“你不惜將底牌掀給我,看來我是無法阻止你入歸德路觀禮了。可我還要警告你的是,云家的實力雄渾的超乎你的想象,真元三轉在整個云家也未必能排進一掌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