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白氣邪惡詭異,非人力所能及。
一時間,藍色光罩之內的方仙君等人,亦束手無策。
便在這時,那輕輕彌漫的白氣,陡然束成一股,朝其中一人擊來,直從他鼻孔沒入,撲通一聲,那人兜頭便倒。
“薛兄,薛兄……”
東方拓大撲過前去,連聲驚呼,搶起拉人,連聲搖晃,那人絲毫動靜也無。
東方拓又匆忙探出神念,已翻江倒海的心緒,才稍稍平寧一些。
倒地之人,正是許易。
在東方拓心中,他已將許易做了可堪與內門弟子并駕齊驅的超級強者。
他簡直難以置信,如此超級強者在那詭異白氣一擊之下,竟喪失了行動能力。
與此同時,他也萬分不解,緣何那白氣會束成一股,恰恰攻擊的是許易,難道僅僅是巧合?
唯一令他稍稍放心的是,許易生命跡象完好,氣血奔騰,并無衰微之兆。
當下,他傳心念與東華仙門眾人道:“薛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此刻他遭逢危難,還望諸君與我一道,全力護衛于他,這既是請求,亦是命令,失禮之處,還望諸君多加擔待。”
言罷,他便靜靜護衛于許易身旁。
許易此刻的情況詭異,既未深受重傷,又未衰衰將絕,東方拓亦不敢貿然喂食靈藥,只能寄望于王千秋能挺過這一關。
他堅信,這王千秋強者恒強,不至于隕落在這條小陰溝里。
自始至終,東方拓皆未想起許易須彌戒中,尚有一只洪荒猛獸,一枚生就了道紋的劍齒,一瓶洪荒血脈,兩枚引人發狂的紫光之寶。
其心明明如月,皎若霜雪,竟無絲毫雜質。
許易倒下的動靜不小,引發的震動不大。
畢竟,在外人眼中,許易不過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的客卿,尋常人物而已。
更何況,當此關頭,眾人各自憂心如焚,皆苦思冥想著破局取寶,哪里有工夫惦念一個無關緊要之人。
許易唯一倒下,對眾人產生的唯一影響是,讓眾人意識到,這詭異白氣有可能暴起傷人。
一瞬間,圍在洞府前的包圍圈,陡然向外撤退不少。
時間流逝,藍光之內與藍光之外,眾人皆各自憂心。
巧而又巧的是,兩波人所為者,皆為同一事:“到來的人越來越多,越聚越眾。內門弟子更增至五位,外門弟子與試弟子已達上百位之多,洞府內的寶物只有這區區數件,越多的人到來,便意味著分攤此寶物的風險急劇加劇,爭斗的劇烈性也必定急速攀升。”
同樣憂心忡忡的還有許易,他人雖倒伏,狀如昏睡,實則神思清明,心緒如海。
在旁人看來,那詭異白氣陡然擊中他,乃是毫無征兆,瞬息發生。
而作為當事人的許易,卻萬分清楚整個過程是如何演變而至如今的。
彼時,異墻崩散,洞窟內衍發靈氣風暴,風暴將熄,玉尸口鼻中出噴出淡淡白氣,余家大長老領銜,眾人皆朝洞府狂撲而去。
結果那白氣輕松將余大長老重傷,見此一幕,群雄束手,只敢將神念緩緩朝那白氣探去,指望神念擊頭白氣,成功將內里的寶物摘取。
彼時,許易同樣也激發了神念,和眾人感受不同的是,當神念與白氣發生接觸后,許易靈臺深處的神魂,并未生出狂暴的顫栗,而隱隱有生出一種牽扯——那白氣分出一毫來,順著他的神念攀扯而來。
許易覺出異狀,想要切斷神念,豈料那一毫白氣混在神念之中,竟如冷水浸繩,絲絲浸透,他想斬斷也自不能。
到得后來,冷水越浸越多,越發掙脫不得,最后那靈氣由毫聚縷,由縷聚束,順著他神念,朝他鼻孔中直射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