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皇上駕到”的吆喝,只有小忠子幫張遠把門推開。推開了門之后,也是一派冷清的感覺,似乎這個院子就沒什么人。進入西院一會兒之后,才見一個婢女迎了過來。
“奴婢明月見過老爺。”一個婢女迎了上來,行的不是清代宮廷劇里的揖手禮,而是像是明代宮廷劇里的跪拜禮。
張遠看去,這個婢女估計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體型嬌小,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也還是很清秀的。要在原來的世界,這個年齡,還是在學校上學,在父母身邊撒嬌的年齡。但是父母心中的掌上明珠,在這個時代,卻只能淪為做婢女的地步,不由得讓張遠由衷的感慨。
“明月你快去通報,就說老爺來了,請夫人出來迎候。”張遠還在那里感概,但是小忠子已經發話了。
“老爺您來的不是時候,夫人偶感風寒,現在還在房間里臥床休息,無法拜見老爺。老爺您還是請回來。”聽了小忠子的話,明月并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跪在地上答著話。
“你……”本來在路上見到柳管事時,就已經有些受氣的小忠子,看到明月這個樣子,更加的生氣了,就想準備要去教訓一下她。
“小忠子,快住手,”張遠還是把小忠子叫住了,雖然想在名義上他是主子,如此小年紀的一個小姑娘,受到現代教育的張遠,還是不忍心下去手的,“夫人病了?我還是去看看她吧。明月,你起來了,陪我進去看看夫人。”
“老爺,夫人她只是偶感風寒,沒有什么大事的,您去看夫人,還是免了吧,萬一讓您這金貴的身子也染上了病,就不好了,“明月仍是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等夫人的病好了,她自然會來請招呼不周之罪的。”
“你這……”張遠發覺現在的他,竟然連一個婢女都招呼不動了。但是張遠想了一想,算是明白了,明月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他的皇后真是生病了,而是他的皇后現在還在生他的氣,不愿意來見他呢。
不過,張遠從明月的口中,還聽出了明月也有對他的不滿。
“明月,你是幾時入宮的,什么時候跟了夫人的?”張遠見不到李秀寧,沒有別的事做,反而有一些尷尬,還是沒事找事的找了個話題,拉起了家常來。
明月抬了抬頭,偷偷撇了一眼張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稟告老爺,奴婢的父親原本是護國大將軍手下的士兵,四年前在對抗金兵入侵的一場戰事中,戰死沙場。護國大將軍憐憫奴婢無依無靠,讓奴婢進宮跟了小姐。奴婢入宮已經快四年了”
回憶起往事,明月對皇后娘娘的稱呼,不經意間,又由“夫人”變成了“小姐”,看樣子,這才是她對皇后娘娘的日常稱謂。
張遠聽到原來這個明月還有這么一段故事,也就明白為什么她和皇后一樣還是對張遠還有一些怨氣了。
“還是朕這個皇帝沒有保護好你們啊,”張遠聽到了明月的遭遇,更增添了對以前那個“自己”的厭惡,卻想起了前任的一手曲,“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故國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這個皇上當的真不是個東西,實在對不起大西國的百姓,對不起我的親人們啊!”
“老爺,您收聲,小心被外人聽到。”聽到張遠說的有點多了,小忠子趕緊叫住張遠。張遠的這些話,張遠做的曲,這個時候實在是太應景了,已經讓小忠子和明月淚眼婆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