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處境沒多好,渾身上下都纏著繃帶,只漏出一雙空洞的雙眼和鼻子。
他在床上也不知道躺了有多久了,雙手被纏得死死的,終日如是,渾渾噩噩。
除了審查堂專門派過來負責自己拉屎撒尿管吃喝的護工以外,他再沒見過任何人,這時突然通體發寒,感覺被惦記上了。
“真希望,是我產幻了。”
他很害怕,不想樹立新敵。
一個師弟幾巴掌下來就將他扇成龜兒子,這要是再來幾個愛挑事的主,還不得把自己活活打死?
心里既慶幸又后怕。
那個如魔鬼一樣的少年瞎子在零字擂臺上竟然讓自己活著下來了,想想都覺得心里發慌。
難道他根本就不屑取我性命?
努力回憶當初在擂臺上的一幕幕,他心亂如麻,絕望了,無力了。
入宗五載,還從來沒有經歷這樣的敗局,眾目睽睽,自己被當成狗在臺上遛彎,簡直奇恥大辱!
到頭來基本上都要被那個魔鬼打死了,骨頭都散架。
這是一生的痛!
鄭北寒想往自己嘴里灌一瓶后悔藥。
當然,如果世上有的話......
當初干雞毛要去招惹那位小魔王?去吃屎都比干這事兒強!
他的眼角濕潤,淌出熱淚,浸濕了枕頭,劃破了弱小的心靈。
“如果能重來,一切重演,我寧愿吃屎都不要在和那個小魔鬼接觸了!”
有時候,心魔一經種下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自從戰敗,被打殘,鄭北寒的心魔便是在不斷蠶食他的信心,道心現在基本處在崩塌的邊緣。
可以說,上百噸的炸藥只差一根導火索。
......
“我左手一只雞,咯咯咯。”
“右手一只鴨,嘎嘎嘎。”
徐粲哼著小曲兒,在自己的樓閣當中沐浴清理。
他很開心,覺得手癢癢,剛好突破,可以去找北寒師兄切磋交流一下,聯絡一下師兄弟之間的感情。
這很有必要。
他換上嶄新的衣服,收拾齊整,幾步就出了門。
目的地只有一個,宗門藏經閣。
根據手里頭的玉簡提示,徐粲尋到了目標點,一路不停歇地使用傳送陣地跨越而去。
這樣的設施就很為便捷了,宗門龐大,步行的話太勞累,兩地少說十幾里地,走過去也不現實。
各處都能看到忙碌的身影,半空當中時不時一道道長虹劃空而過,那些都是宗門的主事者,各部之首,忙于重建。
看到這些畫面,徐粲很感動,也很干脆,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塊布蒙在自己臉上。
誰認識我?
這位師姐你是誰,我們見過嗎?
我可不是徐粲......
他實在是慌得一批,看到這些破敗景象都不用想,指定是自己造成的啊!
半個月之前的那場天地劫難實在嚇死個仙人板板,小半個宗門都毀了,自己這要是被認出來,還不得被當場扒光活剮了掛在山門示眾?
我蒙著臉你們就別想認出我。
沒錯!
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