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空氣比往日里要灼熱了些,以前在西寧的時候,都是由師傅在廟里廟外布上一些陣法,用以撐涼。現在卻是需要自己想辦法了。
陳長生熟讀三千道藏,從開始修行那一刻起,他的道法手段就比別人要強上許多。雙手手在胸前畫起一個奧義符文,漸漸升空,內的空氣溫度也就慢慢降了下來。
總算是涼爽多了,這雖不是什么太算高明的術法手段,但終歸是自己的修行成果,陳長生心下喜悅油然而生。
真是難以想象,那人是何種血脈,自己借助他的血脈之力,不但洗髓成功,而且,僅在短短幾日內就突破了坐照初境。
若陳長生知道他所煉化的那些真靈之血足以毒滅三座城,怕是會大跌眼境。
被他煉化的那些真靈之血,其中的毒性已經被葉無心給過濾掉了。
坐照境,多少少年天才都難以企及的高度!
天賦強些的少年,也要花上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時間才能跨過那道坎。
一陣風從窗外吹來,帶著夏日獨有的氣息,只是不再那么多灼熱,似是被那符文洗滌過一般。
有人來了!
陳長生轉身朝藏書閣門外門是關上的,但這并不妨礙陳長生可以看清門外的人。
他已經是個修行者,可以運用他那超越常人的強大神識。陳長生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至今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師傅為何不讓他修行。
門開了,進來了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上去有些維和感。
陳長生只認識那個矮胖的,辛教士。那日,陳長生拿著葉無心給他的推薦信去重開國教學院,領取份子錢和名冊的時候,這胖子睡得很香,迷迷糊糊地就指著陳長生給罵了一頓……
雖然后來不知怎么地,那胖子竟慌慌張張地親自把東西給他送來了,這幾日,這人往國教學院跑得很勤,陳長生也就記住了他。
好像聽唐三十六解釋過,說辛教士是教宗一派的人,說話時,唐三十六還認真地盯著陳長生看了許久,但陳長生真的不明白,這與他有什么關系。
“我這次來,是來看看國教這座學院破敗成什么樣子了,也是來看看,重開國教的是只怎樣了不得的臭蟲。這周圍破敗的泥墻,加上你這初入坐照的修為,很是刺眼。”
陳長生只是平淡地聽著,自從來到京都,白眼,侮辱,他都承受了不少。通讀道藏,他的性子也算淡然。故而,并沒有像普通少年那樣,激情四射地反罵回去。
“最近京都有些人說,教宗要重啟國教學院,別說這是多么荒唐的話,就算是真的,他也要問過我們這些老人同不同意。”
那瘦高個兒老頭,鼻梁尖尖地,陳長生雖沒有見過黃鼠狼,但他卻可以想象得出來,與這老人很像。
從推門進來,他便開始數落起過國教學院來,好似與這里有著化解不開的仇怨。
迎著他那欲奪人而噬的目光,陳長生微前一步,說道:“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對我的學院和對這座學院里的人有這么大的意見,但你要是想通過這種手段把我阻攔在大朝試外,那我只能告訴你,你不可能如意。為了回應你的不禮貌,我決定參加明晚的青藤宴。”
一旁的辛教士慌慌忙忙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為陳長生解釋道:“這是曹教諭,負責青藤宴的通關檢查,蓋章工作,今日來……”
曹教諭蔑視陳長生一眼,說道:“參加青藤宴至少需要兩名廢物,可京都有一個廢物就已經夠多了,現在又哪里敢有人進這座廢院。”
陳長生終于開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風從門外吹進來,從耳畔拂過,像是比剛才要灼熱了一分。
“不知我這個廢物是否合格加入國教學院?”
“還有落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