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院門,果然發現呆萌的月兒,正巧笑嫣然地敲著門。而在她的旁邊,還有那位明眸善睬的白富美沈秀兒。
狐疑的眼神兒在眼珠子里翻轉,何瑾想不通這兩位怎么會來。
沈秀兒見狀,頓時便有些小氣憤:你這什么意思?本小姐前來登門拜訪,你難道還不愿意接待嗎?
幸好,當何瑾的眼神兒看到月兒兩手,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后,神情立時變得熱情如火,笑逐顏開:“哎呀呀,是沈小姐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
“這禮品帶來了就好嘛,人還來什么來......呃,不對,是人來就好了,還帶什么禮品嘛。”
沈秀兒頓時臉色一僵,心中已對此行有些后悔了。
但深吸一口氣后,她還是很從容優雅地施禮道:“何官人,上次事發突然,也多有不便。回到家中后,秀兒便覺這救命之恩......”
剛說到這里,就見何瑾臉色忽然一變,面露驚恐,上前就捂住了她的嘴。
也就是這時,崔氏一臉狐疑地走了出來,面露殺氣,道:“救命之恩?......兔崽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又闖禍了?”
“沒,沒有的事兒!”何瑾真是覺得今日諸事不利,趕緊編瞎話道:“救,救命之恩......哦,是那兩只福狗的事兒啊,沈小姐實在太客氣了!”
“娘你不知道,前幾日我救下了兩只小福狗,一問原來是沈家的。這不,沈小姐還親自來登門致謝了。”
福狗,就是后世京巴犬。
明代時,宮廷貴婦多喜愛豢養,上行下效,已逐漸成為富戶家的寵物。
沈秀兒一聽這個,當即就炸了:被何瑾唐突冒犯了先不說,現在又說自己和月兒是福狗?何瑾,你到底幾個意思!
而老娘一見這架勢,當然也滿臉的不信。
何瑾又趕緊眉色示意沈秀兒,那諂媚可憐的神情,就跟他提到的福狗一樣。
或許繼承了老娘的優良基因,眉清目秀的何瑾一番求饒,讓沈秀兒想起何瑾還是個孝子,不想讓老娘知道打架一事,心下一軟便勉強點了點頭。
何瑾這才小心翼翼地放開了手,沈秀兒也信守承諾,道:“不錯,何官人的確救下小女子的寵物,今日便特來拜謝了。”
老娘明顯還是不信,可沈秀兒既然這樣說了,她也只能道:“哦,哦......那快快進來,兩只狗命而已,沒必要的。”
沈秀兒頓時臉色又是一僵,深覺自己八字跟沈家不合。
到了屋里,老娘不由犯了愁,家徒四壁也就算了,還連待客的茶葉都沒有。只能不好意思地說道:“沈小姐、月兒姑娘你們先坐,我去燒壺熱水來......”
“何嬸不必麻煩,我們坐坐便走。”沈秀兒嘴上應付著,揮手卻打發小月兒跟著崔氏,把帶來的禮品送去。
待二人去了廚房,她還未想好如何開口。
可一回頭,就看到何瑾正一臉為難地望著自己,道:“沈小姐,買金華火腿那一兩銀子,我現在還不了你......”
沈秀兒面色再度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才緩緩地艱難笑道:“何官人不必在意,區區一兩銀子,不值一提。”
“哦,那便好。”何瑾當即喜笑顏開,可隨后又一皺眉:“那你今天吃飽了沒事兒干,找我來做什么了?”
沈秀兒氣得陡然攥緊了拳。可又沒想到,這何瑾真是賊滑賊滑的,一語就問到了關鍵。
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后,她仍舊裝出笑臉道:“之前不是說過了嘛,上次小女子多有怠慢,這次特來致謝。”
說著猶嫌不夠,又畫蛇添足地道:“嗯......主要聽聞何官人當上了衙門書辦,特來上門恭賀。”
何瑾一撇嘴,當即不屑言道:“嘁......編理由,也編得走心些好不?”
“這可是男女大防重于一切的明代,你一個云英未嫁的富家小姐,沒事兒會主動來一個陌生男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