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陳銘突然便不想在后衙呆了,直接拋棄了堂堂一州的堂尊,向何瑾的家中走去。
到了何瑾的里屋,便聽到何瑾正在哎呦哎呦的叫喚。
陳銘進去掀開何瑾的被子,仔細看了一眼那上了藥粉的屁股后,不由撇嘴笑道:“行了小子,別裝了,你騙騙其他人就行了。老夫當了二十年的師爺,還看不出皂隸班房的這點門道兒?”
“你這板子,是衙門里手藝最精的老吳和老宋打的,瞧著血淋淋的,其實只是最輕的皮外傷,屁事兒沒有。”
說著,陳銘甚至還輕拍了一下何瑾的屁股,道:“就你這正長身體的年紀,明日說不定就能行走自如了。”
“皮外傷也是傷啊,還是很疼的......”何瑾這個尷尬。但以他的厚臉皮,隨后便跟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問道:“大老爺那里的眼藥,師爺給下了嗎?”
陳銘點頭,道:“嗯,大老爺那里的耳旁風,老夫已經吹過了。明日排衙的時候,大老爺就會宣布快班和刑房,一同辦理嚴秀才案子的事兒。不過......”
頓了一頓,陳銘不由蹙眉問道:“不過你小子,可有十足的把握能破得了這案子嗎?莫不要費盡了心思,結果卻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何瑾聞言,不由面色也認真起來,沉聲道:“陳師爺,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計策?如今汪卯明要整我,我只能如此搏上一搏!”
陳銘聞言,不由深深點頭:“嗯,你小子,是個人物兒!”
“既然如此,明日老夫再在大老爺那里,為你說上兩句好話。言你輕傷不下火線,一心要為衙門爭光。這樣一來,就算你最終沒破了這案子,也是能在大老爺心目中加分的。”
“多謝陳師爺了。”何瑾起身,在床上向陳銘施了一禮。
陳銘趕緊扶住何瑾,言道:“你我之間,切莫說什么謝不謝了。單是這火炕的生意,老夫已從沈家那里,得了五十兩的預支紅利。”
“今日老夫就琢磨著,家里是不是要雇上一個小廝、一個老仆.......這一切,都是你小子給老夫送來的啊。”
何瑾一聽這個,不由搖頭,道:“機靈的小廝雇就雇了,老仆就算了。要我說,還是雇個廚娘為好,一來能給家里添些煙火氣,二來,說不定陳師爺還能老樹發新芽呢?”
陳銘聞言不由大窘,笑罵道:“你這小子,以后還不知要禍害多少家閨女!”
可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已認同何瑾觀點了:是呀,有錢了雇個好看手巧的廚娘多好,雇什么老仆呀!......果然呀,這男人不分老少,有錢就變壞,真是一點都沒錯!
心思一活泛后,陳銘又漫不經心地陪何瑾閑聊一會兒天后,就火急火燎地跑牙行雇傭小廝和廚娘了。
何瑾也沒事兒干,等老娘回來后,又裝了一下慘,可把老娘給心疼壞了。
就連晚飯,老娘都親自端到了床邊,差點還要喂何瑾吃。很讓這位沒怎么嘗過母愛的穿越者,深深感動了一把。
當然,假如后來不是晚上起夜,被老娘發現他原來能下床行走,那就更完美了。
于是,第二天起來,端到床邊的早飯就沒了。
并且,非但母愛沒了,老娘也沒了。
何瑾知道,閑不住的老娘這時早早上工了。他一個人隨后熱了早飯吃罷,便一瘸一拐地出了門,向著衙前街的醉東方酒樓走去。
嗯,在這個穿越的起點之地,他需要一場美妙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