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別解釋了,還是用行動來表示吧。
當下何瑾二話不說,拖著賴三兒就跟拖條癩皮狗一樣,走入了惠民藥鋪。可憐的賴三兒雙手趴著街面,都劃拉出了兩道心酸的印記。
到藥鋪問清賴三兒欠了五十三文藥錢后,何瑾當即掏錢會了賬,還拿了兩瓶跌打藥酒和一些調養的藥材。
嗯,何瑾現在是有錢的。
火炕生意已紅紅火火地,在磁州城內開展起來了。陳銘都得了五十兩的分紅金,何瑾自然也分得了三百兩。
并且,還是有了名頭兒、想花就花的那種。
再之后,何瑾又帶著賴三兒,來到了醉東方酒樓大堂。要了幾個硬菜和一碗熱騰騰的羊肉面,站著逼迫賴三兒吃完。
嗯......他原想著跟賴三兒,邊吃邊談嚴秀才案子的。可想到自己屁股還不能坐,就只能這樣看著賴三兒一個人吃了。
好在賴三兒還真是個無賴,知道今日逃不出何瑾的魔爪后,反而升起了一股子混不吝的勁兒。狼吞虎咽地吃完后,他一拍肚子道:“好了,吃飽了,就算被小官人揍死,也是個飽死鬼!”
何瑾都懶得搭理他,又帶著他向著城外走去。
到了城外后,何瑾便在嚴秀才之妻失蹤的地界兒,漫無目的地閑逛起來。身后的賴三兒不知緣故,越跟著越心虛,不由問道:“小官人,你這是要找什么?”
逛了大半天,何瑾也沒瞧出這地方,有什么不對勁兒:曲折迂回的鄉土小路、零散的茅屋坐落,偶有雞犬之聲,嗯,路邊還有個簡陋的飯館兒......怎么看,都是一副再正常不過的大明城外鄉里景象。
于是,他蹙眉向賴三兒問道:“這地方,可有什么玩樂的去處嗎?嗯......那個,你懂的。”
‘我懂的?.......我懂什么啊?’賴三兒一頭霧水,可隨后看何瑾那副扭捏的作態,不由有些明白了:“哎呀,小官人真是......真是好興致!別的不敢說,這城外的明妓暗娼,小人最清楚不過了!”
是啊,替自己出錢買藥,還請自己吃飯,不是這小子春心蕩漾了要耍騷,還能有什么解釋?
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一說起這個,賴三兒便頭頭是道,完全興奮起來了:“小官人,不知你是喜歡風騷入骨的,還是小家碧玉類型的?哎呀,如小官人這等雛兒,必然要找個心細溫柔的,最好豐腴胸大些的......”
說著,賴三兒甚至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副粗略的地圖,上面詳細標著磁州城內外哪處地方有那座妓院,愛愛姑娘如何嬌媚;哪兒有座青樓,真真姑娘又是怎樣豐腴,那燕瘦環肥一一記述,簡直可謂磁州的風月攻略大全!
何瑾這會兒都不敢小瞧賴三兒了,詫異道:“你看起來,也就是個地痞流氓的中層選手,想不到竟已萬花叢中過......”
一聽這個,賴三兒卻興致忽然大減,猶如被人當頭潑了一桶冷水,蔫蔫兒說道:“小官人說笑了,這些都是小人道聽途說的,哪有銀鈔真去瀟灑走一回?”
不過言罷之后,賴三兒又眼望深處,目中豪情壯志:“有朝一日,我賴三兒必然會一償夙愿,嫖盡這上面的姐兒,品一品那溫柔鄉的滋味!”
何瑾這下就徹底震驚了:人家一個地痞無賴都有理想抱負,自己身為穿越人士,卻只想當個一方貪官兒,是不是有些太不上進了?
呸呸!.......想什么呢,嚴秀才的案子要緊!
昨天,他想到利用這案子翻身后,便仔細將案子的卷宗看了一遍。還同那位負責案件的倒霉捕快,詳聊了一大會兒。
通過種種線索分析,何瑾得出的猜測,就是嚴秀才的愛妻,恐怕被人販子拐入暗窯妓院了。
畢竟,私奔可能性排除了。而假如被人綁票兒,那綁匪又不可能會不要贖金,剩下的可能,只能是有人貪圖嚴秀才愛妻的美貌和身體了。
而且,聽說嚴秀才的愛妻,還很是嬌媚貌美......
“賴三兒,我,我這可是第一次,你就沒一些高檔的推薦?”何瑾惟妙惟肖地表演著一位青蔥少年,該有的羞澀、期盼、還有小心翼翼:“那,那個有沒有比較單純清白一些的?暗窯妓院里的那些庸脂俗粉,我可看不上.......”
“單純清白,要配得上小官人的......”進入皮條客狀態的賴三兒很是敬業,撓頭想了半天后,才遲疑說道:“倒是有那么一處地方,就在這附近......只是小官人,你可不能害我啊。”
何瑾聞言,看著賴三兒那踟躕的樣子,不由隱然覺得:嗯,自己絕逼是......找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