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兒不由一愣,遲疑向獄卒問道:“何瑾在這里,很厲害?......”
獄卒立時又恢復了諂媚的笑臉,撓撓頭道:“厲害?......聽說是挺厲害的,可小的也沒見過何令史動手。不過,在這牢里,何令史絕對是最有名兒的。”
“有名兒?”看著獄卒伸起了大拇指,沈秀兒卻想不明白,這又算是個什么意思?
“小姐還是自己看吧,反正小的嘴笨,也說不明白。”獄卒也解釋不清,便又帶著沈秀兒繼續前進。
走了沒一會兒,就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歡笑聲,其中就有沈秀兒熟悉的聲音。而且聽語氣,好像還真心挺歡樂的......
終于到了牢房前,沈秀兒忍不住就要流下眼淚時,忽然就覺得整個人兒,情緒都有些錯亂了!
只見這座牢房,里面竟然有兩個窗戶,而且還朝陽!何瑾就盤腿兒坐在陽光灑落的炕上,眉開眼笑的。
炕邊還擺著一張矮桌,上面幾個瓷碗,碗里有茴香豆、花生米、醉蝦、腌魚、剝了殼的雞蛋,甚至還有一壇酒。牢房的角落里,還堆上了裹著紅綢的盒子。
這送禮,竟然都送到牢房里來了!
而周圍的那兩人,一個明顯是牢頭兒,另一個也是上了年歲的老獄卒。
再看四周的筷子酒盅,木牌魚刺,顯然何瑾正在跟人吃酒耍牌:“哎哎......王炸翻倍!這一把,又是我地主贏,掏錢掏錢!”
扭頭兒看到沈秀兒,何瑾更高興了:“哎呀,你總算來了,玩了一下午的斗地主,肚子都餓了......月兒快來,讓我看看你帶了什么好吃的?”
獄卒都不用吩咐,主動就打開了牢門。
小月兒倒是高興地去給何瑾送飯了,沈秀兒卻疑惑地打量了一圈兒,還細心地摸了摸炕上的棉被:嗯,挺厚實,明顯還是曬過的。底下的稻草也很干燥,就算不是火炕,晚上睡這兒也凍不著......
可越是如此,沈秀兒就越是無語。
來之前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已做好了慘不忍睹的準備。甚至,她還想著到底要不要私定終身,是要自己主動開口,還是暗示何瑾后再同意......
可這狀況,讓她怎么表白!
這是來坐牢了,還是來度假放松了?
“秀兒,你怎么了,臉色有些不對勁啊......來都來了,一塊兒吃點吧。”何瑾這只大豬蹄子,還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兒,一臉熱情地遞上了筷子。
牢房里一路都沒崩潰的沈秀兒,這會兒卻突然忍不住崩了。
她大叫了一聲,撲上去就跟何瑾打了起來:“你個混蛋,渾球兒,壞人!......明明說好替我來坐牢,讓人滿心感動無比,結果卻在這里胡天海地,還不忘收禮!我打死你,打死你個沒良心的......”
何瑾一下都懵了,手足無措地擋著沈秀兒的粉拳,還不忘解釋道:“牢房本來就歸刑房管嘛,我又沒被師父革職,他們哪敢對我不好?......而且,老張頭兒剛申請了修葺牢房的款項,我還沒批準......”
話說到這里,何瑾就懊悔了:哎呀,真是坐牢坐傻了,跟女人講什么道理!
反應過來,他干脆也不擋了,直接一伸手就將沈秀兒攬在了懷里,任憑她哭喊打鬧,就是不撒手。
然后瞅準時機,沖著沈秀兒嬌艷的嘴唇,就狠狠地親了下去!
這一下,整個牢房都驚了。
牢頭兒和那個老獄卒恐怕大半輩子,都沒在這地方,看到過如此刺激的。趕緊默默地退了出去,還不忘帶走了年輕的獄卒和沈家的兩個仆人,只留給兩只小鴛鴦獨處的空間。
沈秀兒整個身子跟觸電般就軟了,手腳也沒了力氣。剛才還氣瘋如潑婦,可隨后就只嚶嚶地掙扎起來。
何瑾卻強硬地扳著她的玉背,不讓她逃脫,舌頭也不再以攻城掠地為己任,而是輕吻著她的唇齒,耐心的引導她品味初吻的美好。
在何老師的循循善誘下,沈秀兒終于漸漸不再緊張,雖然仍微微發顫,卻松開了牙關,嬌怯怯的任由這個貪婪的家伙侵占、品嘗、撫慰、漸漸的迷醉、酥軟、濕潤......
可就在兩人意亂情迷,沈秀兒不自覺學著回應時,卻聽一人忽然叫喊道:“老大,都查清楚了!啊......我什么都沒看到,沒看到!”
這時候,小月兒才將頭從蜜汁山藥里抬起來,一臉無辜地道:“沒看到什么?咦......小姐,何官人,你們在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