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卻呆若木雞地回了一禮,機械地回復道:“我是刑房的何瑾,奉師父之命來盤庫的......”
“何瑾?......”胖子一聽,登時眉色一喜,道:“原來你就是咱磁州城里,那個貪......呃,談笑風生間,便迷倒了柳大家的少年英才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一表人才,英姿非凡,怪不得那般得大老爺器重。”
“大使謬贊了......”何瑾還沒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眼神兒更是不敢看胖子的胸。
可這胖子卻是個自來熟,當下便拉了何瑾的胳膊,道:“何兄弟,盤庫這等事兒,讓下面人辦就好了嘛。”
“你我呢,還是先去房間里喝杯茶,結識一番如何?這俗話說啊,多個朋友多條路,哥哥我沒別的本事兒,就是為人講義氣,愛交朋友!”
何瑾當即想拒絕,可他卻忘了,人家胖子這噸位,根本容不得他拒絕。
還沒來得及開口,他整個人兒就被胖子拉了起來,只能不忘回頭交代道:“你,你們先查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到了倉大使的辦公室,胖子先給何瑾倒了一杯熱茶,隨后笑瞇瞇地言道:“何兄弟,今晚這事兒,可就是你有些不地道了。這盤庫嘛,怎么也不提前給哥哥打聲招呼兒?”
何瑾眼神兒一瞇,隨后神色也就和煦了不少,一副老油條的模樣無奈攤手道:“沒辦法啊,誰知道師父怎么突然想起了盤庫。大過年的,誰不愿在家里好生過個年,我還得平白來這里受這個累!......”
顯而易見,胖子還不知各地遭災的消息。
不過想想也是,古代消息畢竟畢竟閉塞,而朝廷的快馬急報只傳了姚璟,開會時也沒叫這個胖子。
一聽何瑾這口音兒,胖子不由笑得更燦爛了,道:“何兄弟,說不定是哪里得罪了大老爺,大老爺故意拿你開涮呢。你也看到了,這糧倉里一石糧食都不缺,都是上等的好麥子,哪有什么問題?”
“哼,也不是一點問題都沒吧?”何瑾臉色這就不好看了,道:“來的時候,我可是看到那些役夫玩忽職守,身上還一股子的酒氣......”
“唉......”胖子拉高了聲調兒,一擺手無所謂地說道:“大過年的,他們奉命不能離開,喝點酒暖暖身子也正常。何兄弟一看就是心胸豁達之人,哪能跟他們計較呢?”
何瑾還要開口,但剛張開就閉嘴了。
因為這時候,胖子已拿出了兩張銀票兒,不著聲色地推向了他的手邊。
何瑾一愣,隨即就眉開眼笑起來。拿過來一瞅,登時更樂了:“喲......竟然是二百兩,大使出手真是闊綽!”
胖子臉上笑嘻嘻,心里卻尼瑪比:狗小子,全城人都說你貪得無厭,果然一點都沒錯。什么大老爺讓來的,我看就是你大過年的,還不忘來這里打秋風!
罷了,就當破財免災了......
“何兄弟,你看這天色已晚,盤是肯定盤不完了。要不就走個過場,改日哥哥好生請你一回如何?”
胖子滿心以為,這下就能把何瑾打發走了。
可想不到,何瑾笑瞇瞇地揣了銀票兒后,臉色就漸漸變了:“這位大使,我看還是接著盤吧。畢竟,明擺著我能大撈一筆,為何不繼續呢?”
胖子笑呵呵的臉一下僵住了,語氣也有些生硬:“何,何兄弟,你這是什么意思?二百兩的銀子,難道還不夠?”
“不是不夠,而是太多了......要不是這糧倉里有貓膩兒,就大過年的幾個役夫玩忽職守,你犯得著為了他們,花這樣的大價錢來賄賂我?”
“何,何兄弟,我就是喜歡跟你交個朋友......”
“交朋友?”何瑾聞言不由笑了,指著自己的臉道:“就這樣翻臉無情的貨色,我都不愿跟他做朋友。”
“何瑾,你他媽耍我?!”胖子登時怒了,撲著上來就要壓死何瑾。
可何瑾早有準備,一個閃身后,一拳直搗向胖子的胸口。
接著就看到胖子的胸前,顫巍巍地蕩漾了一圈兒。隨即整個人蹬蹬蹬地后退了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角落里,地動山搖的。
然后,何瑾才走到疼得站不起來的胖子面前,捏了捏他的胸:“幸好,雖然手感很軟,但一點都沒彈性,還是比不上我家秀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