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兩人才顧得上扭頭兒,看向了來得有些尷尬的到姚福:“那,那個何官人,大老爺讓我......”
“師父找我啊?”何瑾卻不待姚福說完,便擺擺手道:“我大概知道啥事兒,這不正跟郝員外交代監工的事宜嘛。你先等會兒,我談完就跟你回去。”
“不,不是大老爺,是,是錦衣衛來了!”
“錦衣......衛?”何瑾顯然也驚了,不由扭頭兒問道:“他們怎么又來了,不是都傳過旨了嗎?”
“這次也傳旨,不過更是專門兒來找你!”
“......”何瑾頓時一頭黑線。
細細詢問了一番詳情后,何瑾不由托起了下巴,目光幽幽地陷入了沉思:“你是說,劉捕頭從災民里,發現了這兩位錦衣衛大人?然后,他們是為了白蓮教匪的事兒,跑來找我了?”
“嗯,不錯。”姚福等得都有些焦急,伸手就打算拉何瑾走。
可何瑾卻一側身躲開了他的手,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大概也猜出他們什么事兒了......既然來了,就讓他們等等唄,我跟郝員外談完事情就過去。”
郝富佑一聽這話,嚇得魂兒都要沒了:“何司刑,那可是錦衣衛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跟我談生意?”
一旁的姚福也驚了,同樣催促道:“就是,何官人,你怎么敢讓錦衣衛等你!”
何瑾卻一攤手,道:“錦衣衛要是想處置我,你說我能跑得掉嗎?”
郝富佑和姚福對視一眼,不由同時搖了搖頭:這大明天下,俱是王土,除了揚帆出海,能往哪里逃?
“這不就得了。”何瑾卻還是淡定如常,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早去晚去都一樣,我還為啥還要上趕著?”
兩人再度對視一眼,這次是深深點頭。
隨即,郝富佑更是好似受到了感染,道:“何司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是個能辦大事兒的人。”
“在下不才,就陪何司刑將生意談完!......嗯,嗯,既然何司刑都說自己躲不過了,那滏陽河的工程,不如就轉給在下如何?”
“你想得美!”何瑾卻笑了,道:“就算我出了事兒,工程也會優先轉給秀兒,給你干什么?”
“怎么有好事兒記得沈家,干活兒出力的事兒就是我郝家?何司刑,你這可有些說不過去啊......”郝富佑佯怒,打起了感情牌。
但何瑾何其無恥,直接一撩手,道:“秀兒能嫁給我,你兒子能行嗎?”
郝富佑頓時被將軍了,憋了半天,才支吾開口道:“要,要是何司刑不嫌棄,一個兒子,在下也不是舍不得......”
“......”何瑾再度一頭黑線,明白人家郝富佑能成為好富有,真的是些有手段的。雖然,這手段有些......臭不要臉。
“這話題就此打住罷。”
這會兒,何瑾也有些不耐煩了,亮出了底牌道:“郝員外,讓你監工滏陽河工程,我是在幫你啊!”
說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了一片圖,鋪在條案上道:“你看,這是丁逸柳設計的鼓山煤礦規劃圖。”
“等修完滏陽河工程后,鼓山煤礦就要大興土木了。你說這等囊括了員工宿舍、辦公樓、商鋪、澡堂、酒樓的一系列大工程,交由哪家才合適?”
出于商人的本能,郝富佑對照著圖紙,當即在心里快速的計算了一番:這幅規劃圖可謂大手筆,簡直相當于在磁州城外,又開辟了一個新城!
這樣的一筆大工程下來,恐怕一兩年都不見得能完工。其中所用的耗費,何止幾十萬計?
而且,隨著鼓山煤礦的發展,后續工程也會源源不斷!
如此一項大工程承包下來,郝家一下便會賺得盆滿缽溢。這樣算下來,前期先免費給何瑾打打工,很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郝富佑已激動地渾身亂顫,心里千肯萬肯的時候。何瑾卻嘿嘿一笑,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圖:“郝員外先別急著答應,再看看這張規劃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