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里有人歡喜有人愁。而安陽何瑾的豪宅里,他卻過上了穿越以來,最幸福的小日子。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左邊柜子的食盤上,放著各色糕點果品,右邊是手捧著紫砂壺的小月兒。
沈秀兒不時將剝好的瓜子,親手喂給他;床里側的柳清霜,則手法嫻熟地給何瑾按摩著身子;而一旁的小月兒,就跟喂癱瘓兒童一樣,隔一會兒就給何瑾嘴里倒點水。
這次第,真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只是,別看何瑾表面上穩如老狗,其實心里也慌得不行。
因為自從白蓮教巢穴歸來后,他發現沈秀兒和柳清霜兩女之間的關系,竟一下變得十分奇怪!
她們......不再劍拔弩張了,也不明爭暗斗了。
反而見面就親熱地不行,不是你送我點胭脂水粉,就是我給你量了一身新衣裳,簡直跟一對兒親姐妹一樣。
甚至,就連上廁所,都要手牽著手一塊兒......呃,這個倒是何瑾瞎猜的。實在是因兩人轉變太快,就像龍卷風,讓他來不及逃,也來不及反應。
何瑾真的想不通,畢竟穿越后的種種經歷,已經證明了:時代的確對人的思想觀念有所影響,但卻改變不了人性。
女人嘛,總是希望一個男人愛自己、疼自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
可現在,自己出去一趟,帶回來了柳清霜不說,還明確一副要納了人家的意思。沈秀兒見狀非但沒炸,反倒看起來還挺高興。
而柳清霜呢,也一掃之前的高冷,扭扭捏捏、欲拒還迎地,不知怎地就跟沈秀兒攪合到了一塊兒。
算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說不定,兩女只是擔憂自己闖了一遭龍潭虎穴,等擔憂勁兒一過,就會舊病復發了。
真等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再哭也不遲。
“相公,此番孟大人對付白蓮教,正是你報一箭之仇的時候。多解恨的事兒啊,你怎么能就此錯過?”沈秀兒又塞了何瑾一塊馬蹄糕,開口不解地問道。
按照她的想法,何瑾本就睚眥必報的性子,此番又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還能再立上一功,是不會放過這等機會的。
說起這事兒,何瑾不由來了精神,搖了搖頭含混地說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假如我是個真正的實權錦衣衛百戶,這立功的機會豈能錯過?”
“可事實上,我除了在錦衣衛那里掛著名兒、領著俸祿外,只有個磁州文巡檢的恩俸官兒。這官兒可算不上科舉正途,摻和多了反而顯得不識抬舉,有跟人爭功的嫌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妙。”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相公以退為進,真是高明。”柳清霜率先明白了何瑾的意思,開口贊嘆道。一雙明眸里,不由閃動著敬佩崇拜的光。
一旁的沈秀兒倒還沒反應過來,神色不由有些苦悶。
何瑾見狀就一攤手,道:“什么爭不爭的,我其實也沒想那么多。就是覺得臉已經露了,該低調時就低調便好。更何況,我本來也沒打算謀劃那事兒,都是孟文達逼的。”
說到這里,他忽然又雙眼一亮,想到了什么一樣嘿嘿笑道:“你們還別說,白蓮教此番,還真是我的好媒人。”
先一把拉住了柳清霜的手,道:“要不是一番共患難的經歷,你怎會心甘情愿從了我?”隨后,又捏住了沈秀兒的小手,道:“要不是你拜托我整那個胡文秀,我又怎么會被白蓮教綁架?”
“不管怎么說,人家白蓮教可是無意間,便送了我兩位佳麗。我不謝恩也就算了,哪能還去恩將仇報?”
這話一出口,不由說得兩女都滿意,齊齊嚶嚀了一聲,對何瑾愈加溫柔、伺候殷勤了。而何瑾則不由蹙起了眉頭,疑惑地道:“按說,孟大人答應我的事兒,也該兌現了啊......”
話音剛落,就見金元帶著李承祐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