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卻有些遲疑,但想了想后,也點頭道:“那小子雖的確有些本事兒,然所作所為皆非正途,若他日后當真步入仕途,或恐遺害不少。”
“此外,經邦治世,又不是他今后便不能建言了......”最后,劉健又一蹙眉,仿佛說服自己一般,道:“老臣倒是覺得,可以試上一試。畢竟,這事兒也不知能不能成,還要考慮皇后那邊兒的意見。”
弘治皇帝閉目沉思了片刻,點頭道:“劉卿乃老成持重之言。也罷,就讓他先試上一試,看看狀況再說。”
說罷,他便揮了揮手,自有值堂的太監躬身領命,下去傳達旨意。
......
第二日。
何瑾就被外面的騷亂聲吵醒了,懶洋洋地伸頭一看,果然是朱厚照又來了。
并且,這孩子好像還十分激動。
根本不待劉瑾敲門,他直接就推門而入,嚇得何瑾趕緊用被子捂住了胸口,一臉的幽怨:“殿下,什么事兒這么激動,讓我穿上衣服再說行不?”
謝天謝地,這可是驛館,人多嘴雜。
何瑾為了保險起見,并未讓沈秀兒和柳清霜陪寢。否則的話......自家的好風光,豈不是讓這渾小子給看了?
可朱厚照不管這些,興奮吩咐道:“羅祥,魏彬,快給何千戶更衣,咱去看宅子!”
何瑾當即一激靈,高興道:“這么快,宅子就找到了?”
“那可不?”朱厚照臭屁道。
緊接著,何瑾就覺得剛才朱厚照喊的兩個名字有些耳熟。仔細一想:我的娘,這不是正德年‘八虎’當中的兩位嗎?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兩位宦官都低眉順目的。尤其看到何瑾怪異的眼神兒后,他們還畏懼羞澀地討好一笑。
廢話,太子最信賴恩寵的劉瑾,都被你玩兒風箏一樣折騰,能不怕嗎?
何瑾頓時就有些興趣缺缺了:不管八虎日后如何囂張跋扈,可畢竟屁股決定腦袋。如今朱厚照還沒繼位,他們也不過太子身邊的太監,有個屁跋扈的資本?
不一會兒,二人便手腳麻利地,幫何瑾穿好了衣服。朱厚照又忙不迭地,帶著何瑾來到了院中,翻身上馬動作矯健,一點都不生澀。
可何瑾卻遲疑了:“殿下,咱這是要騎馬去?”
京城繁華人多,騎馬很容易造成踩踏事件。就算有護衛開道,也架不住會發生意外。
可不料朱厚照點頭后,不待何瑾開口,便主動叮囑道:“不過,你可不能縱馬馳驟。咱們是強者,可不能干傷害踐踏百姓弱者的事兒。”
何瑾當即一副‘深受教誨’的莊重神色,對著朱厚照深深一禮道:“太子強者仁心,此等浩然之氣,令微臣一時不由動容,如沐春風,感覺靈魂都受到了洗滌升華......”
朱厚照頓時不相信地,看了何瑾一眼。
可何瑾是誰?
影帝啊!
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先信了,哪會讓朱厚照看出端倪?
于是,朱厚照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何千戶,沒想到你如此真心敬重孤。還以為,你是一直在騙孤呢。”
何瑾聞言,不由悲憤莫名,又一震飛魚袍道:“殿下,請收回適才之言。如若不然,臣寧愿以死明志!”
臥槽......好像一不小心,有些演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