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熊嶺的悍匪不同,他們已經控制了雁城周邊,自大狂妄,根本不把官軍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會怕有人埋伏。
為了不讓自己帶兵前來的消息走漏,劉琦甚至都不曾和雁城駐軍接觸,直接就來到了這里。
原因很簡單。
這種嚴峻的形勢下面,雁城肯定被滲透成了篩子。
說不得他前腳帶兵進城,后腳匪首就帶人躲進深山。這兒是他們的地盤,要是貓進老山里去,還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
樹林中,劉琦和霍去病靜靜坐在地上,戰馬都上了馬嚼子,五十名元戍弩手分別埋伏在左右兩側的樹林中,五百多個士卒,硬是不曾發出一丁點聲響。
偽裝成商隊的步卒已經出發,為了真實,來的路上劉琦還大出血買了整整十車糧食,不怕盜匪們不動心。
踏白軍斥候還沒傳來消息,大家都很放松。
霍去病擦拭著他心愛的長纓槍,時不時朝官道上看一眼,時間長了,就有些忍不住。
“主公何必如此麻煩,讓末將直接帶兵上黑熊嶺,滅了他們豈不方便?”
不是霍去病頭鐵,而是出于絕對的自信。
別說現在有五百甲胄齊全的士卒,就是只帶著20個羽林騎兵,霍去病也敢帶著他們和悍匪剛正面。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霍去病!
帶著八百騎士,就敢深入草原奇襲匈奴的霍去病!
劉琦當然不會懷疑冠軍侯的本事,只是他也有他的考量。
“這一戰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贏得轟動。讓你帶兵鉆山誰也不知道,就能得個戰報而已。在這官道上正正經經對壘,讓過往行人和駐軍親眼看著你怎么建功立業,豈不快哉?”
劉琦瞥了霍去病一眼:“路上不是跟你說過一百遍,怎么,還想不通呢?”
“哪能呢,屬下又不蠢,早知道二公子和姓蔡的做的那些混賬事了。”霍去病嘿嘿一笑:“這不就是說著玩嘛,萬一主公您改主意呢?”
霍去病雖然天縱奇才,到底還是年輕,性格十分的活潑。有時也有些沒大沒小。
“嗤,就你嘴貧!”
劉琦靠在樹干上,很是放松。
這是霍去病和他親近的表現,君臣相得,就是這個意思。
系統招出來的武將和部隊,都只會認他一個人為主,從稱呼就能看得出來。
連府里的管家都是叫他“大公子”,而這些人,通通都是喊的“主公”。
和這些自己人待在一起,劉琦才能感到真正的放松。
“等著吧,就快了。”
“報——!”
話音剛落,一個踏白軍興奮的策馬而來,跪地抱拳:“主公,敵人上鉤了,離此不到六里路!”
“好!”劉琦眼睛一亮:“來了多少人,匪首在不在?”
“來了大半!”斥候的聲音都在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興奮,“小的兄弟查探過,整座寨子都差不多空了,都想著主公您那十車糧食呢!”
“哈哈,好得很!”劉琦長身而起,炯炯的目光直視霍去病,“此后就交給你了,本公子絕不干涉。”
“只一點,兄弟們都是本公子的寶貝,都小心著性命。至于匪首,生擒最好,實在不行,就滅掉他!”
霍去病鄭重抱拳:“末將遵令!”
劉琦點點頭,帶著幾個護衛持劍而立,看著霍去病去布置作戰,果然沒有出聲。
他很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前世只是個普通大學生而已,連大一的軍訓都是裝病逃過去的,就連劉琦本尊,也沒讀過幾天兵法。
與其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亂指揮,還不如放手交給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