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出息他劉表當然高興,然而繼承人是另一回事,選定了就是選定了,不可同日而語!
可也不能再這么下去,現在劉琦入不了主公的眼,可以后呢?
不能賭在父親的寵愛上。
蔡瑁眼珠子一轉,突然笑道:“主公可知劉君郎身體每況愈下,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劉焉?”劉表挑眉,“怎的這時候提他,益州出事了?”
雖說大家都姓劉,平日里都愛往宗室的身份上扯,但要說感情,那肯定是沒有的。
更別說劉表身上還領著益州牧的職,在隔壁卻半點話都說不上,提起劉焉說恨之入骨都算是輕的。
蔡瑁輕笑:“主公可知,那劉君郎身體每況愈下,前些日探子來報,居然已經昏迷不醒了!。”
“你是說……”
“看樣子這位益州刺史是撐不了多久了,劉君郎一死,益州必定生亂,對主公來說可是大大的好事!”
這是正事,比什么水泥嚴重多了,劉表當即正襟危坐:“請先生教我。”
蔡瑁卻賣起關子:“此等大事,主公不可只聽屬下一人之言,當召開廷議,召集文臣武將,開言納諫才是。”
劉表一聽,覺得這蔡瑁雖然小心思多了點,卻也的確是很忠心,當即點頭。
圖謀益州的確事情不小。
“如此,就把大伙叫過來議一議。也讓琮兒來旁聽吧。”
劉表對劉琦屬于看浪子回頭的欣慰,至于其他的,想了但是卻還在猶豫。
但對于劉琮,畢竟之前就下十足的心思,正經要當繼承人培養的。
畢竟只是打了個雁城,又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兩樣東西的配方而已,對劉琦的身份來說,砝碼還不夠,若是真的想要完全認可,尚缺一樣東西……
比如此時,長子可以不在,次子卻一定要旁聽。
蔡瑁卻沒答應:“屬下以為不妥。”
“哦?”劉表奇道,“琮兒也不小了,該當學學處理政事,哪里不妥?”
蔡瑁正色道:“如今大公子改邪歸正,主公不當再厚此薄彼。圖謀益州是大事,既然二公子參與,大公子也當參加!”
“也不是沒道理,可琦兒不在嘛,事急從權。”
“主公不可!”蔡瑁站起來,擺出一副要死諫的樣子,“主公,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嗎,這么大的事您卻把大公子排除在外,大公子知道了會怎么想呢?”
“若您執意要讓二公子參加廷議,自然當去信叫大公子回來。左右不過幾日的工夫,大公子離家月余,也當回來像您述職才對。很多問題,您也好當面詢問。”
劉表頓了頓,笑著搖搖頭:“也不知琦兒給你灌了什么**湯,倒教訓起我來了。”
“好吧,左右不費什么工夫,就依你說的辦。”
蔡瑁這才點頭笑了:“主公英明。”
……
送走蔡瑁,劉表摸著胡子,隨手把帛書扔到一旁,眼中精光驟起:“這個蔡德珪,腦子倒是動的夠快。”
他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蔡瑁真的沒有私心,看到劉琦有能力就著力培養。
蔡家腦子又不抽。
這次,想也是要在益州之事上做文章。
不過也不是壞事,只要不做得太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無妨。
左右有琮兒在,守成是足夠的,劉表暫時也沒有改換繼承人的意愿。
但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不能一點機會都不給。
蔡家的心思,就是給劉琦的一次試煉,同時也是機會。
若真的被蔡瑁輕易就收拾了,淺薄無能到這個地步,折了就折了,也沒什么可惜的。
但如果……
劉表看向那潔白的帛書,輕笑:“到讓我看看,你出去這個把月,究竟有多大長進。”
“父親讓我回漢壽府述職?”劉琦看著劉表親自書寫的帛布,皺起眉頭,“這才多久,怎么就要述職。”
滿打滿算也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年頭,就算是出門郊游都得好幾個月。親友之間三年五載見不著面再正常不過。
劉琦實在不覺得,就因為他在雁城打了個勝仗,又上交了土制水泥的做法,劉表就能突然變成二十四孝好父親,會平白無故的思念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