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成,您也不過廢掉一個早就放棄的兒子而已,二弟的位置更加無可動搖!”
劉琦說得慷慨激昂,語氣里甚至帶著義憤,就好像他要是占據了益州,就真的會把荊州拱手相讓給劉琮似的。
“若我不出這漢壽城,見不得天下英雄,這一切都只是空談,可如今荊州之勢,父親有辦法在我和琮兒之間做選擇嗎?”
“我所做的一切,只為了避免兄弟相殘。”
“孩兒想問一下父親,若是父親百年之后,琮兒執掌荊州,我會如何?”
一句我會如何,讓劉表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是啊,若是劉琮執掌荊州,從這些日子的行事來看,怕是劉琦只有一條路,死……
劉表沉寂已久的內心出現了一絲裂痕。
沒錯啊,或許自己對劉琦真的過于苛刻了,劉琦所做的每一件事,在別人的家中都可能是繼承人的首選,可在自己這里,卻……
“孩兒可以死,但是不想這么死,我愿死在沙場,而不是族親之手。”
無語半晌,劉表長嘆一聲,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此事就這么過了,至于益州……”
“益州一事,全權交你一人的手中,至于荊州,為父不會派一兵一卒,你所做的一切與荊州無關,都以你巴郡太守、振威將軍的名義去做!”
劉琦聽見這話,便明白了劉表的意思。
從今日起,劉琦所做的一切便與劉表劃清了界限,這不是決裂,而是要放開桎梏,更多的像是分家。
“父親……”
“琦兒,你長大了!”
雖然只是個便宜父親,但是一句琦兒,也讓劉琦多多少少明白,劉表心中還是有這個兒子的,更別說從原本劉琦的記憶中,都不知道上一次劉表這么溫和的叫琦兒是什么是時候了。
只是荊州大勢加上劉琦之前的不爭氣,讓劉表將自己心中對劉琦的關懷全部壓制,壓制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想不起來了。
這一起,或許是劉琦的坦誠打動了劉表。
“多謝父親成全!”
……
半晌無語,劉表主動轉移了話題。
“既要圖謀益州,你就更該秣兵歷馬準備戰事,怎么突然又要找袁公路的麻煩?”
話題拐到具體的計劃上,要說服就更加容易。
“怎么能算是找麻煩?”劉琦不急不忙的解釋,“父親,正是因為西邊戰事將起,才要抓緊時間把那袁公路打狠,打疼了,到時候他才不敢打趁虛而入的主意,給父親您找麻煩。”
“何況就像之前說的,我并不是要和袁術開戰,只是需要一場立威之戰而已。目標只是荊州與揚州交界的一縣,外人怎么看,都只是對那孫賁還以顏色吧。”
“只要攻略得當,見好就收,袁術現在正頭疼他那兄長袁紹呢,必不會愿意和我們全面打起來。”
“父親,那孫賁不過一郡太守,都敢率六千輕兵長驅直入,可見父親您一年沒碰刀子,外界對您輕忽到什么程度。此時正該把刀子亮上一亮,也給益州那幫墻頭草一點信心。”
劉表猶豫再三,終究還是被說服了:“如此,你想打哪里?”
“柴桑!”劉琦果斷道,“既然要攻城略地,自然撿要緊的位置打,才能把人打疼!疼到他不敢對荊州在起半分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