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身上只剩下幾塊錢,昨天中午,他去校北面的許莊村里全買了土雞。現在,去落山的車票都買不起。而這兩天以來,市森林公園里的飛禽走獸,全部被他獵殺一空,進了他的肚子。
其實,本沒必要這么麻煩。昨天下午江堤下有十幾只家養的山羊在啃草。他看了一會,終究是沒下手。堂堂混元境王者,總不能干這種事。
落城市區距離落山兩百公里。坐大巴車過去,需要三個小時。車票二十塊錢一張。而到落山縣后,還需要坐私營的小巴去山腳的溫泉鎮,車票五塊錢。
沈余前世里,在高二暑假時,去過一趟落山。知道的很清楚。然而現在,這二十五塊的車票錢,他拿不出來。
沈余自嘲的一笑,將鹽袋放好。這算是他遇到的一個小問題吧。
當然,以他現在的武功境界,在兩天的時間內,想要找二十五塊錢,并非什么難事。
想著錢的事,他忽而想起家中的境況,勻的轉著樹枝,眼中流露出愧疚的神情。
父母在土地里扒食,一年到頭非常辛苦,一塊、兩塊從嘴里省下來、摳出來,供他讀書、吃飯。他讀三中的學費,還是大姐出嫁男方給的彩禮錢。
前世里,他大學畢業后,一意孤行去修真,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悔恨難言。父母勞累大半輩子,他若是參加工作,是可以改善家里的情況。偏偏他
沈余正陷入往事的回憶中時,耳朵忽而一動。片刻后,白楊林外的水泥路上,出現四個黑衣男子。
四人都穿著黑色的休閑外套,皮鞋。為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約三十多歲,身材魁梧,滿臉橫肉,面相很兇,腰間鼓鼓的,只怕是藏著槍。
在深夜里,荒無人煙的市森林公園中,突然出現這么四個人,顯得非常的突兀。當然,三更半夜,一個青年怡然自得的坐在森林公園里燒烤,一樣很突兀
這四名男子中為的男子,正是市局刑警隊的張偉。張偉狹長的眼睛中射出精光,目光炯炯,看著篝火堆邊坐著燒烤的青年。等看到沈余身上的校服外套,心中才稍稍釋然。
一名白凈的年輕警察,臉上滿是青春痘,揚聲,一連串的喝問道“你是三中的學生叫什么名字凌晨一點,在這里做什么把你的學生證拿出來。”
沈余皺皺眉,沒理他。
見沈余不聽話,年輕警察火氣有點上來,呵斥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在森林公園里生火是違法的。知道嗎我是警察,把你的學生證拿出來。快點”
張偉擺擺手,攔住要上前的年輕警察,“算了,小郝,辦正事要緊。”說著,對沈余抱拳拱手,道“這位師傅請了。我們正在執行任務,追捕一個悍匪。你小心一些。最好是立刻離開這里。”
他江湖經驗豐富。即便看不出這青年的深淺,但還是客氣的緊。敢深夜坐在森林公園里吃燒烤的人,又怎么會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呢
沈余對這話不置可否,道“我離開前,會把篝火滅掉。不會生火災。”
張偉笑一笑,拱拱手,帶著手下離開。
沈余將烤的金黃油亮的兔子架在篝火上,肥美的油脂低落在火堆上,滋滋的作響,令人食欲大增。他回頭在書包里拿出水杯,先喝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