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擦干凈了手,走到了水池邊,把手帕洗干凈,交給了旁邊的護衛,“我師父經常教我。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我原先被逐出師門的時候,可是連頓飽飯都吃不上..哪有干凈的抹布用..”
幾名護衛不敢接話。
柳三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人沒點意思。沒人聽我講往事..”
走了幾步。
柳三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向著跟上的這幾名護衛道:“也不知道我那鄭師弟過得如何,如今又住在哪里。我那崽子快兩歲了,到了學字的年紀,缺一先生。我師弟他繼承了師父的學問衣缽,有學問。”
柳三說著,也是想起了鄭師兄,臉上多了幾分回憶般的笑意,“你們是不知道..小時候我經常帶師弟去河里摸魚,他身子骨弱,每次都是在岸上看著魚簍..小時候他被欺負,也是我幫他打回來..我也記得被師父逐出師門那天,他跪著求師父,可惜..我被那老東西趕出了那省,早不知師弟的下落。但如今仇怨已報,恩怨已經了結。我現在唯一還惦記的就是我那位師弟,你們去尋尋他吧。只要尋來,我們師兄弟連手,一文一武,這天下大可去得。”
“是!”護衛應聲,不管尋人這事是不是大海撈針,但柳爺既然下了令,他們就算是跳進海里摸針,淹不死就要找,況且這也不是死命令。
他們受柳爺這么多年恩情,榮華富貴,該找、該報。
但柳三見到護衛將要離去,卻又虛手一攔,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師弟這人性子弱。若是他現在有妻兒,定然不會來摻和我這的事。讓他們安安靜靜一生吧,他小時候經常和我說的愿望,就是想娶妻生子,平靜過完這一輩子。咱們滿手血腥的人,太臟,還是不叨嘮他了。”
話落,柳三好似打獵累了,想回屋休息,也不說了。
而隨著那名家丁騎馬去往張大人那里,后面兩名刀客跟上,說著護送。
同在另一邊,良縣。
秦何也見到了刀,唐刀的樣式,刀刃鋒利,如薄葉,刀身算上刀柄、卻有四尺二寸長,六斤多重,刀背些厚,拿著趁手。
不得不說是一把好刀,能殺人的刀。
秦何愛不釋手,向著馮爺道罪一聲,去后院練習了,刀是好刀,也要熟悉。
往后兩天,都在馮爺府邸住著,偶爾回去看看,都在練秘籍上的兵器刀法、練累了,慢慢打拳熬勁。
一切都在等,等待著夢醒的那幾日來臨,是不是好刀就知道了。
但隨著時間過去。
第四天,約莫八點左右。
一行七位大漢騎馬卻來到了縣城門前。
當先一位布衣中年是西山的二當家,他這次帶山內六名好手過來,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膽子大,或者有某種底氣,想要去馮爺府上做客,說說上次雨夜殺人的事,再讓馮爺把殺人兇手秦何交出來,他好和兄弟們有個交代。
尤其城內有他的探子,他已經打探清楚了,知曉秦何是這段時間去的馮爺商隊,估計和馮爺沒什么交情,所以這事應該好辦,也不擔心馮爺會不會驅打他們。
二當家有這樣的膽氣,怕什么?怕死他也當不上土匪頭了,怎么能鎮住一眾亡命徒?
可是說實話,他是覺得馮爺拖家帶口百十號人,上有老下有小,肯定是能平則平,不想和自己這些亡命徒撕破最后臉面。
到時候自己等人殺到鎮里,誰怕?
當地的鎮大人,還是不提了,他都怕馮爺,還怎么保護馮爺?
二當家覺得自己能鎮住,他背后是大賀山,千名好漢!馮爺不傻,他是商人,會自行掂量。
“二當家來馮老財這里要人..”山匪是不知道二當家的心思,反而離縣城越來越近,便追捧二當家的膽氣,也是給自己打氣,“等二當家單刀赴會的事情傳出去,堪比關老爺,誰都高看咱們西山!”
“孫七這話聽起來舒服。”另一人追捧道:“咱們西山有這么大的名聲,就是二爺和大爺用命闖出來的!”
“你兩個消停消停吧。”二當家騎著馬,神情悠然自然,也喜歡聽追捧,但心里敞亮的很,還是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