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財說到這里,是知道拗不過,更是知道傷勢穩住了,干脆就在酒桌上的時候讓秦兄弟少喝點吧。
他看人有一套,知道自家這位兄弟是越勸越來勁。
管家稍后過來。
馮老財悄悄給管家說了一聲,讓他拿出地窖內釀的人參藥酒,又讓他準備一桌子酒菜。
來到廳堂。
藥堂先生也在,菜不久上齊。
秦何喝酒的時候,品著這酒,品出來是藥酒,知道是馮爺好意。
道謝一聲,吃飯,也沒提關于柳三的事。
反正這事遲早都會知道,就先壓一壓吧。
畢竟馮爺要是知道了自己這一回鄉,是殺了兩省軍閥的教頭,肯定會害怕。
但要是下次,一天后的回去。
再經歷一次空白世界,以及去良哥那里碰碰機緣,或許實力能再提高一截,這場子自己就能鎮著了。
隔幾天再說,不就是再殺回一次燕杜城而已?
不讓朋友為難。
一切都是時間。
現在就剩和師兄說說柳三的事,同門的恩怨。
自己殺了師兄,為師父報仇了。
趁著這不算酒意的酒意。
秦何吃完了飯,壯著酒膽,不聽馮爺挽留,悶著頭就朝家走。
經過了大街,來到院子外。
秦何仰著頭,‘啪啪’拍響了門。
‘咔嗒’鄭師兄把門打開,看到了師弟安全回來,像是松了一口氣,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秦何看著師兄,卻是那天晚上珞縣外和剛才這幾日的豪言壯語與殺人千里的戾氣都沒了,只剩低頭悄聲道:“師兄..師弟..師弟把柳三殺了..”
“唉..”鄭師兄聽聞這個消息以后,表情有些悲戚,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講什么,只是讓秦何先進來。
也是恩怨曲折,有人對錯,柳師兄確實該死。
可是等這件事情真實發生在了他的身上,聽到師弟親口說出來,還是讓他心里揪的很。這一面是師父的仇,一面是師兄的情義,一面是對于小師弟的愧疚,讓他沒法站在局外人的身份把這事看清。
“回來就好..”
來到屋內,鄭師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最后還是關心的望向了秦何,“師弟受傷了嗎..”
“挨了一槍,沒什么大事..”秦何轉著桌上的杯子,又望著鄭師兄詢問道:“師兄..你說是拳快,還是槍快..我聽柳三說了..師父..是死在了槍下..是被他拿槍架著,然后..”
“雖然師兄沒有見到當時發生了什么..”鄭師兄望向了珞縣的方向,“但是以師兄推測,師父絕對不會死在槍下。除非是師父抱有死志,招式處處留情,才能讓師兄有機會拿出槍架著..
因為師父的拳,比槍快..”
鄭師兄嘆息,“也只有生死相搏剎那瞬息,心比拳快,才能手下留情..師父..師父是一直對師兄懷有愧疚..覺得師兄會酒樓鬧事,都是他的過錯..這么多年來師父一直自責..師兄為什么就不明白..”
秦何沒有說話,向著有些傷感的師兄抱拳,回屋休息。
翌日。
悶頭練武站樁。
晚上。
吃完飯,和恢復如往的師兄聊一會天。
秦何回屋趴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聽著蟬鳴,今夜就要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做,一定要抓緊時間機會把武練好。
是為朋友,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