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接著向前開。
司機師傅暗罵幾句,還是在專心開著車。
售票員半靠著座椅,想休息一會。
剩下的乘客在聊天。
那對情侶中的女友,卻忽然間站起了身子,來到了車廂中間,向著眾人道:“好像真的有點冷..我..”
她說著,想扭頭望向自己的男友,頭顱卻隨著她的扭頭漸漸脫離,一時間她身子還在站著,斷開脖頸的血液卻噴灑在了車頂,‘滴嗒’滑落,染紅了車內的暗黃燈光,映照血色一片。
頓時車內的眾人見到這一幕后,紛紛尖叫驚恐聲響起,‘沙沙’輪胎擦著地面,車子仿佛被什么拽著,逐漸停在了原地。
他們想要起身,想下車,身子剛站起,卻忽然身體僵直住,像是被什么東西冰封,
秦何看到隨著眾人站起身子,他們的皮膚卻如瓷碗一樣逐漸剝離,血液彌漫車內,血肉融開,死寂一片。
又在血光映照下有一團虛幻黑影顯露出。
‘嗒’突然一只手搭在秦何肩膀。
秦何驟然回身,映入視野的不再是紅色與血肉,反而是那位僧人詢問的目光。
同時秦何發現了自己是站在了剛才下車的路邊,車子在前方停下了,映著燈光能看到后窗位置有大片的血液濺上,滴落,留下一道道淚痕。
“施主可還好?”
僧人詢問一句,又望向了旁邊的兩名青年與學生,他們早就嚇得癱在了原地大口喘氣,相信也是看到了那副鮮血淋漓的畫面,可心態就沒有秦何這么穩當,還能鎮定的站著。
“車里的人?”秦何凝目指了指前方不動的車子,“剛才是什么?那些人怎么了?我看到一團黑影..”
“貧僧已經說過,車上有鬼物。”僧人打了一個佛號,“既然他們不相信貧僧,那就由他們上路吧。貧僧不是佛祖,做不到普度眾生。”
秦何想說什么,又忽然頓住了,是啊,僧人說話在理,對比剛才就知道了。
總不能自己以身犯險,等被鬼怪殺了,然后地府見到了那些人,給他們來一句,“看到了吧?相信了吧?我陪你們一塊死了。”
估計以他們某些人的想法,有的人不僅不會感恩,感動,以及愧疚,反而會說一句,“我讓你死了?真傻比。”
所以秦何不得不感慨,救不了就不救了。
自己功夫與道行不夠,無能無力,也沒那同生死的交情。
但要是功夫夠了,自己不介意拉他們一把,順手的事情。
“施主。”僧人沒管秦何想什么,反而是指了指旁邊的森林里去,又望向了旁邊發呆驚恐的三人,“他們心智有些渙散,可否能想讓他們休息一會,貧僧有些事情想和施主言明。”
“好。”秦何點頭,想了想,走到了三人面前,看著他們呆滯的目光,抱拳得罪,一一把他們打暈。
這樣對他們也好,或許僧人等會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他們心神清醒一下。
僧人見了,讓秦何把三人帶入林中,他的腳步卻只在方寸內移動。
等秦何全部做好。
僧人又略有所指道:“這位施主年紀輕輕已經凝聚了血氣、靈氣,又胸懷正氣,上好天資。貧僧這里有一部功法《琉璃金身》,可保施主萬邪不侵。其中又有清心秘法,能讓他三人忘記今日煩惱一切。”
僧人說著,也許是看到秦何的資質卓越,不待秦何言明,便一一把練法、用藥,大小周天靈氣運行要領敘述。
秦何想說什么,又一想,或許就是夢中世界的機緣,那就聽,不懂的時候再詢問。
直到清晨的一抹陽光灑下。
僧人提問,秦何答。
他看到秦何已經完全記好,又見那輛大巴內有黑煙燃起,隱約聽到臨死前的嘶鳴,才露出了微笑,“貧僧生前曾有愿普度世人,奈何法力尚淺,只能拼上性命與那妖物同歸于盡,把它一同鎖在這片方寸之內..而如今七日已過,貧僧與那妖物皆是魂魄陰壽已盡。但貧僧有幸遇見施主,資質天人,貧僧卻是已了最后傳承心愿..”
僧人盤膝坐于地面,雙手合十,又偏頭望向了晨初的朝陽,目光多有留戀,身影漸漸消散,“萬般不舍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