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柳大任消失的身影,廉歌便重新低下頭,在手上攤開書,繼續看了起來。
……
時間流逝,隨著夜色漸深,幾輛公交車駛過,
原本在這兒等車的幾人也相繼離開,整個公交車站臺便僅剩下廉歌一人,
而又過片刻過后,
被廉歌叫去停車買煙的柳大任才姍姍回來,手上還提著另外的東西。
“廉大師,不好意思,我去得有點久了。”柳大任微微喘著粗氣,提著東西對廉歌說道,“我想著廉大師你已經忙了一晚上了,也沒吃飯,就跑遠點,給您買了點吃的回來。”
聞聲,廉歌重新從書上收回目光,看著柳大任身上提著的幾盒打包的飯菜和幾瓶飲料,還有不知道從哪拿來的小馬扎,廉歌點了點頭,
“謝謝,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柳大任將小馬扎放在地上,擺了擺手對廉歌繼續說道,
“廉大師你坐,這是您要的煙,還有打火機、”
接過柳大任遞過來的兩包煙和打火機,廉歌也沒拆封,隨意將其塞進了衣兜里。
“廉大師,這是給您打包的一點菜,也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就一樣點了點,廉大師你將就著吃點吧。”柳大任提著裝著打包盒的袋子,對廉歌繼續說道。
“把東西放小馬扎上吧,我蹲著吃就行了。”廉歌看了眼柳大任回道。
“廉大師,不用,你坐吧,我把菜給您端著。”
“你這么端著,我吃著反倒不自在。”廉歌搖頭說道,
“行,那我就給廉大師你放凳子上。”柳大任聞言也發覺是有些奇怪,也沒再堅持,將裝著菜的打包盒依次放在了小馬扎上,然后將飯遞給了廉歌。
廉歌也不矯情,端著飯,蹲下身便吃了起來。
“你吃了嗎?”廉歌一邊吃著,一邊隨意問道。
“沒呢,”或許是怕廉歌嫌棄,柳大任又補充了句,“廉大師你放心吧,這些飯菜我都是讓飯店現炒的,我都沒動過。”
聞言,廉歌頓了頓筷子,有些無奈,
有些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賤,別人對自己太好,他反而感覺有些別扭,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一起吃點?”廉歌有幾分無奈地說道。
“不用了,我不餓,廉大師你吃吧。”說著,柳大任搓了搓自己的臉,“我現在實在是吃不下。”
廉歌聞言,看了眼柳大任,也沒再勸,自己繼續吃了起來。
……
時間緩緩流逝,
在廉歌蹲在小馬扎前吃飯期間,夜色漸深,這座小縣城內,也逐漸愈加安靜。
在廉歌吃晚飯后,整個道路上,更是行人稀落,漸漸難以看到人影。
終于,
在廉歌自顧自看著書,而柳大任焦躁在公交站臺走了不知多少圈后,
時間進入午夜十二點后。
……
驟然,踱步的柳大任重新頓住步伐,他似乎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讓他在這夏日的夜晚不禁微微發顫。
而半靠在公交站臺廣告牌邊的廉歌,也在同時合上了書。
抬起頭,廉歌看向此刻一片死寂的道路上,
就在道路前方,
在廉歌還未關閉的天眼視線內,
一輛公交車在此時緩緩駛入站臺,穩穩在土地面公交站臺前,
見狀,廉歌微微虛了虛眼睛,
要等得時刻已經等到,這輛車前,掛著的公交車牌赫然就是‘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