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人關注小白鼠,她更關注廉歌本身,
她發現廉歌臉上身上半滴汗水都沒有。
之前停車的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這人也不知道在太陽底下走了多久,卻沒半滴汗水。
想著,這售票員眼里流露出的好奇更強烈了幾分。
廉歌看著這售貨員眼神里的好奇,也沒在意,也沒多解釋,只是從兜里摸出八塊錢遞給了對方。
售票員隨之接過,雖然很好奇,但也沒多問,轉身便離開了。
看著售票員走遠,又掃了眼車里眾人后,廉歌便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
……
伴隨著公交車在蜿蜒的山道上走走停停,公交車內人漸漸多起來,也變得微微有些嘈雜,相熟的人在車上碰上過后,都聊著些家常里短。
“……你還記得老楊家那兒媳婦吧,聽說跟人跑了。”
“真跟人跑了?跟誰啊?”
“那哪知道誰啊,說是在那網上找了個野男人……我之前就說,那女的……你還不信,果不其然吧。”
……
“老胡你最近這混得不錯,看你這衣服,新買的吧?”
“什么啊,還就那樣,這不是前幾天女子回來咯,給買了件衣服嗎。”
“看這料子,不便宜吧?”
“那可不是,我問了下村里那賣衣服的,人說就這衣服一件就得好幾千……之前我給打她打電話的時候,就叫她回來就回來,別亂花錢買東西……”
“也別這么說,別人給你買衣服那是別人一番心意。”
“……你說得也對……誒,你還別說,這大幾千的衣服穿著就是舒服……”
……
靠窗的位置,廉歌從窗外收回了視線,看著這人生百態,聽著這百家悲喜。
默默看著,聽著,廉歌也沒出聲,只是總感覺,隱約間,似乎有些感悟。
時間便在這交雜著的話語聲中,以及廉歌默默的注視中,緩緩流逝著。
……
公交車在又經過一小時的行駛后,駛入了市區。
車上的人,隨之開始漸漸變少。
車內,也重新從喧囂和嘈雜歸于平靜。
靠窗坐著的廉歌,則如同一位旁觀者一樣,默默看著這一幕幕的變化。
終于,
公交車駛入終點站,徹底停了下來。
“小伙子……小伙子,到站了,下車了。”
準備下車的司機拿著水杯,向著廉歌喊了聲。
聞聲,廉歌收回思緒,重新起身,走下了公交車。
……
踏出公交車站,廉歌看了眼頭頂已經快攀升至正空的太陽。
收回視線,廉歌隨意選了個方向,一邊繼續沉浸于剛才那隱約的感悟,一邊繼續向前走去。
就這樣,
下意識地走著,也不知道走得多遠,當廉歌再次回過神來時,發現人已經走到河邊。
“吱吱……吱吱。”
似乎察覺到廉歌收回了注意力,肩上蹲著的小白鼠朝著廉歌叫了兩聲,
“怎么,餓了?”
廉歌轉過頭,朝著小白鼠說了句,
“行吧,那我們去找點吃的。”
笑了笑,廉歌轉回頭,也收起了之前諸多思緒,
掃了眼周圍諸多因為小白鼠而投來的目光,廉歌重新挪動步子,繼續沿著河邊的道路向前走去。
而就在這時候,
河邊道路旁,一處陰涼處,一個身穿著黃色道袍模樣的人站起身,攔住了廉歌的去路,
“小伙子,可否容貧道為你算上一卦?”
聞聲,廉歌頓住了步子,掃了眼這穿著道袍的人,又看了眼其面前擺著的張白布,不禁笑了。
只見,那上面寫著,
“鐵口直斷,一卦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