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中年人在床頭邊蹲下身,其余人也走至床邊。
“老爺子,你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講嗎?”中年人在床頭邊蹲著,問道。
“小陳,小于……”徐老爺子看著身前的幾人,喘著氣,費力地說著,同時朝著幾人伸出了顫巍巍的手,
“誒,老爺子,我在,我們都在,”其余人中年人也蹲下了身,握住了老爺子的手,趕緊應道,
“我時間不多了……”
“老爺子,你別這么說,別這么說……”蹲在床頭邊的中年人眼眶瞬間有些紅。
聞言,徐老爺子艱難的搖了搖頭,然后繼續說道:
“有些事情,我還是放心不下……想給你們說說……”
“老爺子,你說吧,我們都聽著呢。”握著徐老爺子的手,其中位中年人點頭應道。
“……團結,你們…還有村子,一定要團結。”徐老爺子轉動著渾濁的眼睛,看著床邊蹲著的幾人,用盡渾身力氣,緊緊握了握他繼任人的手掌。
“我們知道,老爺子,我們一定團結。”
“還有……”徐老爺子轉過頭,看著頭頂的屋頂繼續費力地說道,
“村子現在這樣是不行的,光指著一條路吃飯是要出問題的……要走出新路來……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
徐老爺子費著力氣,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老爺子,你休息下再說,休息下再繼續說。”幾人的眼眶愈加泛紅,緊握著徐老爺子的手,強忍著悲痛的情緒回道。
“來不及了……沒時間了。”
徐老爺子搖了搖頭,然后看向他的繼任者,
“我這輩子,算是到頭了,接下來,村子……就交給你們了……”
說著話,徐老爺子的話音愈來愈弱,握著繼任者的手漸漸失去最后一絲力氣。
“老爺子!老爺子……”
緊接著,悲痛的呼喊聲在臥室里響起。
客廳里的所有人聽到聲音,瞬間都朝著臥室里涌了進來。
一時間,悲呼聲,哭聲,在臥室里交雜著,喧囂著。
……
臥室邊緣,廉歌掃了眼房間內漸多的人,將目光投向了床上的徐老爺子,
此刻,徐老爺子身上的術法已經失去作用,被強行禁錮在體內的魂魄正漸漸脫離軀體。
極短時間后,
那漸漸失去溫度的軀體旁,徐老爺子的魂魄重新起身。
或許是因為身具大陰德大功德,徐老爺子在新死之后,魂魄并未進入渾噩期。
他站在床邊,看了眼自己的軀體,又看了眼臥室里痛哭著的眾人,微微嘆了口氣,便轉過身朝著廉歌走了過來。
“廉真人……”
聞聲,廉歌點了點頭,也沒應聲,朝著臥室外轉身走去。
徐老爺子見狀,也立刻會意地緊跟了上來。
……
片刻過后,徐老爺子家門外。
廉歌重新頓足,轉回身,看向身后緊隨著的徐老爺子和幾位地府公務人員,
“徐老先生,不準備再看看嗎?”廉歌朝著燈火通明的徐老爺子家看了眼,轉過頭看向徐老爺子說道。
“不了,”徐老爺子順著廉歌的視線看了眼,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該交待的已經交待過了,未來就看他們自己了。”
聞言,廉歌看了眼徐老爺子一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