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歌也不著急,看了眼旁側不遠處,那依舊呆滯坐著的葛承德。
“只是可惜……”葛濟仁嘆了口氣,然后再次回過頭看了眼藥柜前的葛承德和葛天壽,
“……那大概就是三年前的這兩天,我正醫館里給些老病患看診,突然間,我就接到了承德他公司打來的電話……”
說道這里,葛濟仁情緒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打電話過來跟我講,承德他在工地上去看現場的時候出了事,人已經送去了醫院。
接到電話過后,我就立刻把醫館的事情放下,趕去了醫院。
等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壽和天壽他母親,還有承德他公司的負責人都已經在病房門外……”
葛濟仁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臉色有些發紅,
“……他們看到我后,就跟我講,承德他已經醒了。
聽著這話的時候,我松了口氣。
但是又覺得奇怪,既然人都醒了,怎么都站在門外不進去。
等我推開門走進病房,看到承德才明白為什么……”
葛濟仁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說著不禁再次停頓了下,
“看到承德的時候,他已經換上病服,就那么平躺著,躺在病床上。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開始我還以為他在想什么,我就叫了他一聲,結果他還是沒反應,就那么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這時候,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就走到了病床前,再叫了他一聲,結果他還是沒一點反應。
等到我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肩膀,他才很遲鈍地轉過頭,向之前看天花板似的,就那么愣愣看著我……”
激動地情緒讓葛濟仁渾身微微顫著,眼眶有些發紅。
廉歌看了眼葛濟仁,驅使著法力,屈指一彈,對其施加了個小術法,安撫了下他的情緒。
瞬間,葛濟仁便感覺如同涼水灌頂,情緒驟然平復了些。
深吸了口氣,葛濟仁望向廉歌的目光有些變化,流露出一絲希望。
而旁側,法空注意到這一幕,更是不禁猛然轉過頭看向廉歌。
“葛大夫,還能繼續講嗎?”廉歌看向葛濟仁,詢問道。
“可以的,可以的……”葛濟仁聞言,快速點頭應道。
緊接著,葛濟仁整理了下情緒,繼續說道,
“……在我發現承德他不對勁的時候,天壽和天壽他母親,還有承德公司的負責人也走了進來。
我問他們這怎么回事的時候,承德公司的負責人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委。
他跟我說,在那天上午,承德和他們公司另一位設計師一起去工地看現場,跟施工方進行溝通。
到了現場過后,承德留在了樓下和施工方負責人交流,而他的同事,另一位設計師則是跟著施工方那邊的另一位負責人,去了正在施建的大樓內。
結果,承德的同事,就是那另一位設計師在勘察施建大樓內部情況的時候,由于施工方的腳架出現問題,直接從三十多樓的高度跌了下來。
而承德那時候,正好就在那棟樓下,他同事從樓上掉下來的時候,正好就砸在他們身前,而承德他走得稍靠前,他同事濺起來的血肉大部分都沾到了他身上。
再然后,承德就暈倒在了工地上,施工方的人把他送進了醫院。
到醫院過后,醫生給他進行了檢查,發現他只有輕微擦傷。
緊接著沒用多久,承德他就醒了過來。
醒來以后,就發現承德的反應遲鈍呆滯,對外界刺激沒什么反饋,醫生通過大量檢查后說,腦部未發現明顯異常,可能是應激反應造成的嚴重心理障礙,正常情況下,一段時間過后就會逐漸緩解。
當時,我聽過事情原委的時候,也是這么認為……
但是,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三年,期間嘗試過種種辦法,承德他都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仍然和那時候一樣,反應呆滯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