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廉歌看了眼見性和尚,點了點頭,
“那見性禪師,法空和尚,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阿彌陀佛……愿施主一路順風。”
見性老和尚和法空和尚同時雙手合十。
見狀,廉歌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
轉過身,便踏出見性寺寺門,沿著石板階梯,不急不緩地朝下走去。
身后,見性老和尚和法空在寺門外長久駐足,目送著廉歌身影徹底消失,才重新回到了寺院內,合上了寺門。
“法空,去水缸里打桶水過來,再澆一下地里的菜……”
……
聽著身后順著清風,透過密林傳來的聲音,廉歌微微笑了笑。
也沒停下腳步,如來時一樣,廉歌穿過林蔭密布下的小徑,重新回到了岸邊,躍上小舟,朝著湖岸邊駛去。
……
一個多小時候后,廣陵火車站。
由于廣陵到首都沒有直達的高鐵,廉歌也不趕時間,就買了張軟座的普快火車票。
“Z30次列車已開始檢票,請乘坐Z30次列車的旅客前往檢票口檢票……”
剛踏入火車站的廉歌便聽到站內廣播,
也沒多停留,等到從旁側溜進來的小白鼠重新回到肩上過后,廉歌便朝著檢票口走了過去。
……
順利上了車,在自己位置坐下后,
廉歌身側,靠走廊位置,以及對面兩位置的乘客也坐了下來。
挪動著視線,廉歌掃了眼身側和對面位置的三人。
廉歌身側,坐著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穿著身綠色的工裝,手里正拿著瓶礦泉水喝著,握著礦泉水的手上布滿著老繭和洗不凈的灰塵。
對面位置,左側坐著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腳邊放著個編織袋,每有人從其身側走廊路過的時候,她都需要伸出手,將編織袋往里拉一拉。
看著其飽經風霜而粗糙的皮膚,廉歌微微頓了頓視線。
收回視線,廉歌看向自己對面坐著的人,
這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從其衣著上能大概看出,是個學生,此刻,其正有些費力地朝著窗口方向靠著,每當那婦女去拉那編織袋的時候,他都要側一側身,似乎是害怕那婦女身上洗得已經褪色的衣服弄臟他的衣服。
“這位大哥,小哥,還有小伙子,你們都是去首都嗎?”
終于,再無人從走廊走過,中年婦女收回了拉扯編織袋的手,直起身朝著廉歌等人說道。
聞言,那學生沒回答,廉歌和那中年男人相繼點了點頭,
“對。”
“是啊,妹子,這是去首都的直達火車,都是去首都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里的礦泉水,笑著說道,“妹子你是去首都工作的?”
“我哪能去首都工作啊,去看我兒子的。”中年婦女聞言也笑著回答道,
“這不是我兒子在首都上得學,畢業過后就留在首都工作了嘛。”
“那你孩子還可以啊,不像我家那混小子,整天就知道玩游戲,我和他媽也都在外地打工,平時也還管不了他。”中年男人搖頭說道,
“還行吧。”中年婦女眼里流露出一絲驕傲,
“雖然是留在首都工作了,但也忙啊,去年過年的時候,也沒回來。平時打電話回來吧,也是報喜不報憂,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家里也不知道……這次不是正好他要生日了,既然他回不來,我就想著,我過去陪他過,順便給他帶了點東西……也不知道他看到我會不會高興。”
聞言,中年男人看了眼中年婦女,猶豫了下,沒再說話,
廉歌聞聲,朝著那中年婦女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
“放心吧,你這么遠去看他,他會高興的。”
“借你吉言啊,小哥。”中年婦女笑著,眼神里帶著光彩,似乎是在憧憬著什么。
“對了,這位大哥,小哥,還有這個小伙子,你們吃咸鴨蛋嗎?自己家做得……”
說著話,中年婦女從包里拿出幾個咸鴨蛋,分別遞給了廉歌等人。
“謝謝。”廉歌伸手接了過來。
“謝了啊妹子,我這正好沒吃早飯呢。”中年男人也伸手接了過來。
廉歌對面,那學生猶豫了下,也伸手接了過來。
“不謝,不謝,要是不夠我這還有幾個,就是可能有點冷了。”中年婦女擺了擺手,笑著回道,
“挺好吃的。”廉歌嘗了口,微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