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敲門聲響起。
驟然,漆黑的店鋪里亮起燈光,緊接著,有些陳舊破敗的店鋪門豁然從內打開。
一位有些佝僂著身子,穿著圍裙的老人,笑呵呵地出現在門口。
“在后面揉面呢,沒聽到敲門聲,讓你們久等了。”老人說著話,拍了拍手上還沾著的面粉。
見老人出現,那焦急的中年人便立即走到了近前,也顧不上諸多疑惑,急切地說道,
“老楊頭……,你還記得我母親嗎,就是那個冬天喜歡穿紅色棉襖,夏天喜歡穿絲綢繡花衣服的老太太嗎?”
“記得,記得……”老楊頭笑著應道,然后看了眼中年人,“你就是曹金鳳的兒子吧?從外地回來了?”
“回來了……”中年人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緊接著臉上又有些急切,
“進來吧,都先進來吧……”老人笑呵呵地說著,徹底將店門敞開,同時讓開了身子,屋內的光也照亮了屋外的老巷。
中年人隨之便急切地走了進去。
旁側,廉歌看了眼轉過目光來的顧小影,微微笑了笑,
收回視線,迎著門側老人投來的感激目光,廉歌帶著顧小影也隨之踏進了這家餛飩店。
“幾位客人,都要吃點什么?”
老人也沒再去關門,重新走到了三人面前,
“老楊頭,我要一碗餛飩,給我媽吃,能不能快點,我怕我母親她等不及了……”中年男人立刻回道,說著,臉上神情有些痛苦,
“我母親今天從醫院回家了,剛才清醒了過來,說就想吃你家的一碗餛飩。”
“好,我知道了……”老人點著頭,應了句,然后又轉回頭,看向廉歌和顧小影,
“這位先生,還有這位小姐,你們要吃點什么?”
“先給他煮吧。”廉歌看著店鋪內,隨意地答道。
“謝謝……”中年人有些感激地朝著廉歌道了聲謝。
“行,那你們稍微坐坐,我這就下餛飩。”老人點了點頭,朝著旁邊屋子走了進去。
……
旁側,看了眼老人離開過后,就焦急著,有些坐立不安的年輕人,廉歌收回視線,打量了這店鋪內。
店內空間不大,僅僅只擺得下四張小方桌,方桌的漆面早已褪色,剝落。
四面墻壁上,白色的墻灰早已在日積月累有些風化,輕輕觸摸下就能沾上一手白灰。
就在這斑駁的墻面上,還貼著幾張已經泛黃的墻畫,和不知道何時的報紙。
轉過目光,廉歌看了眼顧小影,帶著顧小影在旁側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廉歌,是不是……”顧小影看了眼店鋪里的中年人,又透過旁邊一個不大的門,朝著旁側廚房里正忙碌著老楊頭看了一眼。
聞言,廉歌對著顧小影微微笑了笑,也沒回答。
見狀,顧小影也沒再出聲詢問,如廉歌一樣,靜靜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
時間在中年男人焦躁不安的踱步中,和老人不急不緩,輕輕攪動著鍋里餛飩中,緩緩流逝。
終于,老人將鍋里的餛飩盛到了一個瓷碗中,又將瓷碗口小心地用保鮮膜封上,才從旁邊扯過一個塑料袋,將盛著餛飩的瓷碗穩穩放進了塑料袋中。
提著塑料袋,老人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這就是你母親要的餛飩。”
還沒等老人完全從廚房里走出來,中年男人便迎了上去,老人隨之便將手里提著的餛飩遞給了中年人,
“多少錢?”中年人接過餛飩,出聲問道,
“平日里要八塊,今天就算了。”老人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