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就在廉歌注視著這具女尸的同時,驟雨狂風之下,漸漸有些洶涌著的河水也推動著廉歌身下的浮木和身側這具女尸,不斷向前。
女尸始終就緊隨在浮木旁側,似乎想要和廉歌同行。
“……爺爺,下雨了,我們回去嗎?”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聲音隨著風傳至廉歌耳邊。
聞聲,廉歌暫時從女尸身上收回了視線,循聲看去。
只見遠處,河面上,一艘小舟正飄蕩著雨中河面上,
湖面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佝僂著身子,穿著一身蓑衣,頂著一頂草帽,手里撐著一根竹竿,正在雨中穩定著腳下的舟。
另一人則穿著一身紅色雨衣,手里同樣拿著根竹竿。
“……下雨了,更得在這河面上守著啊。”那佝僂著身子的人,撐著竹竿,轉過了身,對著那穿著紅色雨衣的說道。
聞言,穿著紅色雨衣的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爺爺,我們不回去……”
……
“誒,爺爺,你看到沒,那木頭旁邊好像有具尸體。”穿著紅色雨衣的人顯得有些驚喜,指著浮木旁那具女尸出聲說道。
“看到了,看到了……”穿著蓑衣的,是位老人,此刻聞言,點了點頭,放下了嘴里叼著的煙桿,撐著竹竿,將舟撐到了女尸即將沖過的前路,
“……爺爺,尸體好像**過頭了……這種尸體都沒人來認領,我們要把她撈起來嗎?”
舟攔住了女尸的去路,**膨脹的尸體在舟前隨著水流,輕輕起伏著,那穿著紅色雨衣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看著**的女尸,有些失望,
“小山,既然我們是吃死人飯的,那就對死人尊重些,光想著錢可不行。”穿著蓑衣的老人轉過身,對著他孫子說道,
“這飄在黃河上的,都是些可憐人哪,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哦……”穿著雨衣的年輕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撈起來嗎?”
“撈起來吧。抬回家照例放上三天,如果沒人來認領的話,就還是葬在原來那地方吧。”老人說著話,從舟上拿過兩根帶著鉤的短桿,遞給了他孫子一根。
他孫子接過后,便同著老人一起,一人勾住尸體的一邊,將那漂浮在水里的女尸,緩緩拖上了舟。
“咚……”
輕微碰撞聲響起,尸體側躺著,躺在了舟上。
“……哎,還是個年輕女娃啊,也不知道是……”老人放下鉤桿,微微躬身,打量了眼。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捆著女尸的麻繩,
“爺爺,這是第二具了吧。”穿著紅色雨衣的年輕人蹲下了身,看著那捆在女尸手腕上,即便女尸尸體**,也未脫落的麻繩,好奇地問道。
“作孽啊。”拿著那麻繩多出來的一截看了看,穿著蓑衣的老人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重新站起了身,
“走吧,小山,我們回去,回去報警。”
“不撈了嗎?”
“不撈了。”老人搖了搖頭,重新拿起了竹竿。
穿著紅雨衣的年輕人也拿起了竹竿,同他爺爺一起,撐著舟,朝著岸邊劃去。
……
旁側不遠,浮木上,一直處于隱形匿跡術法中的廉歌注視著那對爺孫撐著舟,在視線范圍內漸遠,微微頓了頓目光,
驅使著法力,手一揮,一陣清風襲來,身下浮木瞬間調轉了方向,朝著那岸邊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