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恨不得癱瘓了的是我,真人,求求真人,真人慈悲,真人慈悲,真人救救她,救救我妻子吧。”
“讓你癱瘓了可不行,那豈不是等會兒你妻子又要這么來一遍。”
看著頭已經磕破,血混雜著些泥灰,粘在額頭上的老人,廉歌伸出手虛撫了下,老人便再也磕不下去頭,
“真人……真人……”
老人哀求著,眼眶紅著,還想再磕頭,
“起來吧。”
廉歌看著老人,手再虛抬了下,語氣平靜著說了句,
老人不受控制著,重新站起了身,
看著廉歌,老人猶豫著,沒再跪下去,只是眼眶依舊紅著,哀求著望著廉歌,
看了眼老人,廉歌再轉過頭,看了眼那掛著的,供著的那幅畫,再轉過頭看向那虛掩著門的臥室,
“我可以讓你妻子重新站起來,但也僅僅是站起來。”
語氣平靜著,廉歌緩緩轉過頭,說了句,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老人聞言,沉默了下,緊隨著,又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真人。”
“另外,老先生你手腳現在還挺麻利的。不過,讓你妻子站起來過后,你的步履就會變得蹣跚些,你還愿意嗎?”
廉歌平靜著,看著老人,再說了句,
“愿意。只要她能再站起來,老頭我步履蹣跚點,我們兩也能互相扶持著,攙扶著一起走。”
老人臉上露出些笑容,笑呵呵著,出聲應道,
再看了眼老人,廉歌收回目光,轉過頭,
“愿意的話,勞煩老先生過后將你祖輩還傳下來的那些手段術法給我謄抄一份,就當是報酬吧。”
“……好,我這就去準備紙筆,給真人您謄抄一份。”
老人聞言,趕緊應道,轉身便要去拿東西,
“不用著急,過后再謄抄吧。現在,先去讓你妻子站起來吧。”
廉歌轉過了身,朝著那間虛掩著門的臥室走去,
“……好,好,真人……”
老人緊隨著,跟了上來,趕緊應了兩聲,緊走了幾步,先走到了臥室門前,
伸出手,似乎準備推開虛掩的門,老人又頓住了動作,臉上露出些猶豫,
“……真人,我能問下,還有多長時間嗎?”
老人猶豫著,有些緊張著,看著廉歌問了句,緊隨著,又有些慌張地趕緊說道,
“……要是不能泄露的話,真人不說也行……”
臉上慌忙著,老人似乎又害怕聽到答案。
頓住腳,廉歌看了眼老人,停頓了下視線,
“四個月。”
收回視線,廉歌出聲說了句,同時手一輕抬,手里多出本厚重的書,
“我會盡量讓你們這四個月輕松些。”
拿著書,沒轉過頭,廉歌出聲再說了句。
老人聽到前半句話,緩緩低下頭,沉默下來,
聽到后半句話,又趕緊抬起頭,
“……謝謝真人,真人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