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邊念念有詞,中年男人先將那手電筒放到了旁邊,再伸出手,手有些發顫著,埋著頭,打開了那提著的塑料袋,從袋子里一樣一樣往外拿著東西,有香,有蠟,有豬頭,有紙錢。
“……大師,鬼差大哥,這個我真不知道啊,我真得冤枉啊,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真不是我指使的啊……”
客廳里,旁邊,那年輕男人看著這中年男人這模樣,不禁哭著臉,對著廉歌,對著鬼差說著,
“……而且我也不老啊……我都不知道他在祭拜誰……”
鬼差擒著年輕男人的肩膀,看了看他,沒說話,廉歌沒轉過頭,看著這客廳外的中年男人,
“……鬼大仙,我知道您喜歡和些姑娘住……那些女的不知道好歹,不知道大仙你的恩寵,不懂大仙那是對他們的恩澤,不知道那是她們的榮幸……不過大仙您放心,這回這女租客跑了過后,我還會給大仙你找來新的女租客的,大仙……大仙你別生氣……我一定再找來些女租客陪您老住……”
點著蠟燭,中年男人還念念有詞著說著,
“……臥槽!真得冤枉啊我,我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神經不對,他這是污蔑,陷害……女租客真不是我讓他找來的啊,真不是我指使的,大師,冤枉啊,真得是冤枉啊……我就知道他是這房子的房東,以前我住在這兒的時候,我見過他一次,我死了過后,我尸體被搬出去的時候見過他一次……其他時候,其他時候我真沒見過他啊,大師……”
聽著這中年男人的話,年輕男人不禁罵了聲,然后再哭喪著臉,沖著鬼差和廉歌說著,
而那客廳外,中年男人還在接著念念有詞著說著,
“……大仙保佑,大仙保佑……”
點燃了香,捏著香,中年男人先是埋著頭,朝著客廳屋里作著揖,再將香插到了旁邊門縫里,
“……大仙,這些都是孝敬你的,孝敬給您老吃的……”
再蹲了下來,中年男人挪了挪那盤豬頭,再念叨著,說著,
“……這回,大仙您一定要保佑我啊,您保佑我,我給您老多找兩個女租客過來住……”
中年男人蹲在門前,埋著頭,不停說著,
年輕男人越聽臉越哭喪著,眼底越絕望,似乎都快哭出來了,
“……冤枉啊,真得冤啊……冤的我都要,冤死我了,冤得我都要魂飛魄散了……”
“……大仙保佑,大仙保佑,您老一定要保佑我這次一定翻本啊,等我翻了本,我給您換個大房子,找一群姑娘陪您住……”
“……這些錢也給您花,您老拿去花……您老也保佑我,保佑我賺錢啊……保佑我牌運恒通,大吉大利……”
中年男人蹲在門邊,從袋子里翻出來些紙錢,一邊念叨著,一邊燒著。
年輕男人聽著,眼底快絕望了。
“……大仙,我知道上回來這一趟過后,回去就牌運恒通,賭運大發……肯定是沾了您老人家身上的喜氣,壽氣……”
中年男人燒完了紙錢,又再出聲說道,
“……雖然您沒說,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您幫忙了……這回您一定也要幫幫我啊……大仙……我一直都在給您招女租客,您老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翻本啊……”
“……大師,大師……鬼差大哥,你們聽到了,真和我沒關系,我就是個鬼,我哪有什么本事讓人走好運啊,我自己都背得要死,我真沒指使過他啊……”
年輕男人聽到這話,麻利著重新直起了些身,出聲說道。
廉歌轉過了視線,看了眼年輕男人,也沒多說什么,
轉過了視線,再看了眼這客廳門外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還不停著嘴里念叨著,沖著客廳里說著,
“……大仙保佑,大仙保佑……您老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翻本啊,大仙。”
停頓了視線,廉歌再轉回了目光,看向了鬼差和年輕男人,
“他不是想沾沾‘喜氣’嗎,給他哈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