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啪嗒
阿布多拉打了一個響指,饒有興致地翹著二郎腿看著林潤。
“提出你的要求,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
看到阿布多拉胸有成竹的說出這句話,林潤眼中閃過希冀。
“幫我把通緝令撤掉,讓那些該死的警員不要再追捕我!”
阿布多拉看到林潤激動得有些發紅的污濁臉蛋,輕笑道:“在你正做著美夢的時候,我就已經幫你從警署的通緝名單上除名了。”
“真的?!”
林潤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興奮得來回走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幫我把通緝令解除!”
阿布多拉飲下一口紅酒,期待道:“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將那尊神像藏在了哪里吧?”
林潤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顫抖的雙手扶在了沙發之上,然后再次坐了下來。
“我還有一個要求。”
“說。”
“給我一百加侖,并且幫我準備離開這座城市的船只。”
阿布多拉挑了挑眉,詫異道:“你要離開麥格林勒?”
林潤重重的點頭:“沒錯,我要離開這里,離開這個鬼地方!”
阿布多拉沉默了數秒,在林潤緊張的注視之下展顏一笑:“可以,只要今晚你帶我拿到神像,我立馬就能給你安排船只,離開麥格林勒。”
“行!”林潤點頭,他不是沒有懷疑阿布多拉是否會在得到神像以后殺他滅口。可是事到如今,他身上僅僅只有從魚販那里拿來的二十枚便士,根本就沒有辦法乘坐船只離開這兒。
他只能選擇相信阿布多拉,不是嗎?
“那就出發吧。”阿布多拉長身而起,身上裁剪精細的西服上的紐扣,在燈光下閃爍著銀光。
“對了,拿上你的燧發槍。”
看著林潤迫不及待站立起來、準備朝大廳外走去的身子,阿布多拉喊住了他,并朝著實木茶幾上擺放著的被黑狗皮包裹的銀槍努了努嘴。
林潤一拍腦袋,這才想起把自己保命的東西給落下。
將燧發槍握在手中,黑狗皮那粗糙的磨砂感在掌心顯得那般溫暖,林潤將其別入大衣口袋之中。
二人并肩走出大廳,氣氛顯得有些輕松。林潤在即將遠離這座給他帶來無盡恐怖回憶的城市之際,甚至有心情與阿布多拉說笑起來。
咚咚咚——
行走到距離別墅的大門約有數百米遠之地,突兀響起的沉重敲門聲讓二人停頓了下來。
說笑之音被黑夜吞噬,走在前方引路的老人回頭看了一眼阿布多拉。
“去吧,看看是誰這么晚了還找上門來。”阿布多拉不在意的笑了一聲,示意老者前去開門。
吱呀——
黑夜之下,沉重的大門如同野獸緩緩張開的大口——卻是不知,在門兩方的誰,才是將被吞噬之人。
一襲黑袍,頭戴圓頂冒的魁梧中年男人,正嘴角擒著微笑,靜默站立于獸口唇邊。
林潤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男人:他身高約有一米九,長得雄壯無比。雙手都帶著純黑色的手套,一只手拄著同樣黝黑的拐杖,那杖頭還嵌有一顆黑橙寶石。
另一只手則保持著敲擊大門的姿勢,而當大門打開以后,他的手又優雅放在大腿外側。
略布有細密皺紋的方型臉上,留著粗狂的濃密胡須,從上嘴唇一直蔓延到下頜。
他的眼睛猶如黑夜之中的螢火,淡綠色的瞳仁正散發出饒有興致的色彩。
林潤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著林潤。
林潤有些莫名奇妙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然后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阿布多拉。
只見原本還淡然無比的阿布多拉,此時臉色突兀地陰沉了下來,嘴角的笑容也隨著園中刮起的冷風消逝。
林潤有些訝然,他沒有想到一向表現得自信無比的阿布多拉爵士,居然會在見到這個人以后,變得如此緊張。
沒錯,就是緊張。
林潤敏銳的觀察到,阿布多拉的左手,正在微微顫抖。
雙方默然對視片刻,最終阿布多拉還是擠出了一縷僵硬的笑容。
“我當是誰這么晚了還來敲門,原來是麥肯爵士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