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潤有些窒息,也不只是因為看到了他被緊繃的西服勒出大量肥肉而感到窒息,還是因為對于未知的結局而窒息。
巴克扣動手腕,畢恭畢敬地敲響了大門。
門,是鐵做的,怎么說呢?林潤覺得這不像是一間辦公室,反而更像是關押某位詭異的監室。
你能想象厚重的鐵門,在沉寂的深夜里被敲響的那種聲音,刺耳,且突兀。
伴隨著四面八方——特別是來自腳底的邪惡目光,林潤額頭開始流下了細密的汗水。
房間里沒有人回應,但是巴克卻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將手在腰后摸索了片刻,接著掏出了一串鑰匙。
“這是...”
林潤看得眉頭大皺,沒有想到,進入這間房間,居然還真的需要人利用鑰匙,在外面開門。
這里面真的關押的是犯人?
“放輕松。”
許是即將見到大人物,巴克此時話也稍微多了起來,“勞倫大人就是喜歡住在監室里面辦公,他覺得這樣更加能夠摸透犯人的內心。”
“真是怪癖...”
林潤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就這樣看著巴克署長將厚重的鐵門打開。
嘩啦——
堅硬的石頭地面被拉開的鐵門刮得嘩嘩作響,地面掀起一陣薄弱的塵埃。
上面的劃痕顯得很深,看起來有了一定的年代感,這也證明了這間鐵門里的主人,經常被人關顧。
林潤松了口氣——犯人,可是不可能一直被人關顧的。
房間里面黑暗一片,沒有一縷光線傳出。
深沉的黑融入了更深的黑暗,這里是比黑暗還要來得更加黑暗的地方。
鋪面而來的是積累已久的臭味,林潤輕輕抽動著鼻翼,嗯,這幾年夾雜有屎尿的惡臭,同時也有刺鼻的血腥味兒。
這位大人物,平日里吃喝拉撒,恐怕都是在這間黑暗無比的監室里面進行的。
吃,自然能夠通過鐵門底部的那剛剛能夠容納一只手伸入的柵欄送進。
至于拉和撒,從滿房間的惡臭不難得知,這里面是沒有廁所的。
所以,他恐怕是直接解決在地上。
“怎么睡覺的呢?”林潤感到一陣惡心,哪怕自己當初在警署的監室之中,環境也沒有這般的糟糕。
至少,那兒還有光,還有廁所。
而這里,什么都沒有。
只有人。
或許,也算不上是人?
畢竟,哪有一個正常的人,一個位高權重、實力強橫的大人物,會長期將自己關在這個骯臟破財的監室里面,辦公的?
只有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亦或者是意志格外純粹之人,才會行如此之事。
這個徹底融入黑暗之中,不知究竟在監室何處的勞倫大人,屬于哪一種人呢?
二人進了監室,沉重的呼吸聲讓這間黑暗的房間有了一絲的生機。
“你把他帶來了。”
沙啞的聲音如同密集的螞蟻在啃食**的枯木,林潤身體適時升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大人物,都喜歡用這種腔調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