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強絕力量的干涉下,未來時間的走向開始變得模糊不定,一切都成了變數。
朱君昊太稚嫩了,被信仰駕馭的他,根本無法對抗十一階的天帷巨獸,再這樣死戰不退,他將會死在這里。
海岸線旁,天空之上,虛弱的明月道人看著這一切,輕輕的顫抖著,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般,開始原地打坐,匯聚靈氣。
虛弱的他用一種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輕輕的碎碎念著。
“余三歲上山,七歲通玄,十二歲冠絕演武堂。”
“本家俗名早已忘卻,家中父母不知何去。”
“生性好強,與門中眾人多有沖突,承蒙師兄師尊多有照拂,不曾化作朽木,不可雕琢。”
明月道人十分仔細的脫下自己的道袍,輕輕擦拭手中的七星道人送的陰沉木劍,調息著胸中五氣。
眼眸當中閃爍著不舍,布滿裂紋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紫府山的道袍。
”及至加冠,奉師命下山歷練,入江湖,見草莽,與師兄七星同游。”
“師兄秒人,生來瀟灑,邀余同游,樂趣無窮。”
“三月,于山巔迎風雪以論茶,七月,下江南聽雨落品魚膾,飲酒作樂,對月邀歌。”
“余伴其左右,常偷吃其酒,惹師兄苦惱。每每憶起,方覺人生之樂趣,莫過于此。”
連番大戰,讓明月的衣物和配劍上沾滿了鮮血,他十分認真的輕輕擦拭著衣物,盡可能讓其干凈一點。
明月道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不舍的將自己的衣物折疊好,連帶著陰沉木劍放入到了自己的空間法器當中。
一聲長嘆之后,沙沙的風聲響起,這是靈氣極速匯距帶起的風聲。
他衰老的容顏開始緩緩的反轉,白發變黑,佝僂的身子開始變得挺拔,眉宇之間浮現出英氣。
收拾好衣物之后,明月轉眼竟然掏出了一身龍頭鎧甲,一點一點的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及至北蠻入侵,邊境狼煙又起,中原十室九空。余少年意氣,憤而拔劍問天,欲行大丈夫之舉。”
“師兄性喜無為,欲歸山問道,余怒辭師兄,御劍而去,惹師兄慍怒,此乃平生所憾也。”
“武帝至圣雄才,外御強敵,內除奸佞,有軒轅神帝之姿,筑千丈黃金臺,納天下英雄士”
“”余雖不才,愿獻七尺男兒身,入其帳下,孝犬馬之勞。”
“武帝慧眼伯樂,青睞有加,賜真武蕩魔神將軍,持北斗開天劍。”
“征戎十載,甲衣已寒,手刃仇敵不知凡己。入夜微冷時,常憶山門中人,不知師兄師尊,可還安好。”
頭戴紫金鳳鸞盔,腦后鐫刻護衛六甲神,真武大帝坐正中,兩只彩鳳浮雕護衛左右,一抹鮮紅的盔纓隨風而起。
身著百煉龍鱗甲,肩盤神光吞云獸,細密的金屬鱗甲由罕見的靈金鍛造,像是定制一樣,十分的貼身,映襯著明月道人英武不凡。
腰間盤龍戰裙,腳踩藕絲步云靴,手握一柄清泉龍吟劍,轉瞬之間,明月就從一名道人,變為了一尊百戰兇神。
眉宇之間英氣勃發,戰甲華麗而又修身,當真是映襯了那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眨眼之間,一位神武至極的將軍憑空而現,握著長劍,遙遙指向了天帷巨獸。
“武帝三十三年,邊關大破,有蠻人異士行妖術之舉,拜釘頭七箭壇,欲竊天子命也!”
“武帝三十四年,帝落,余斗法重傷,命不久矣。”
“武帝以國士待我,未能護武帝周全,為貧道生平第二憾。”
“身死臨行之際,唯念山門友人,師尊師兄。心中惶恐,不知師兄尚擲氣否。”
本欲飛上前去,可是眼淚卻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明月輕輕地擦拭著手中的長劍,遙遙的看向了紫府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