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押司,昨夜值班有勞你了,今兒又勞你等到現在。你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去吧!”華興對著孫典道。
孫典殷勤問道:“參軍,早上吃飯了么?早上我讓官婢做的多,還有剩。要不要讓她們幫你熱熱?”
“我已經吃過了。孫押司有心了!”
華興轉眼去看武嵩,他與楊咨、孫典說了這么半晌話,武嵩居然一個字沒有插,太也不像楊咨前幾天說得那樣為人快活。。
武嵩跟個悶嘴葫蘆兒似的,緊閉著嘴,好像根本沒聽到他們說話似的,只管一下、一下舉石頭。
“武都頭,你跟石鎖有仇么?”
武嵩不吭聲,接著舉。
孫典拉住華興,走到一邊,小聲說道:“他心情不好。”
“怎么了?”
“不知道。昨兒不是回家了么?誰知道他晚上就回來了!俺問他怎么了?他就跟現在這模樣似的,閉著嘴,一個字兒不說。……連官婢戲弄他,他都不吭聲。”
華興聽楊咨說,武嵩的性子一向藏不住話,想到什么說什么,不是個有城府的人。是什么原因使得他變成眼下這個樣子了呢?他問孫典:“會不會是和他家里吵架、鬧別扭了?”
孫典搖搖頭,說道:“他家中沒別的什么人了,父母雙亡,親人只有一個兄長及嫂嫂,幾年前就分了家,現如今他家只有他與他妻了……吵架,鬧別扭?他兄弟倆兄友弟恭的,定然不會和他兄長也不會和他吵架。如果真是這個原因,也只有與他妻有關了。”
“若果真如此,清官難斷家務事,官署諸人誰也幫不上忙。”華興心里嘀咕,再又看了看武嵩,說道:“武都頭是個直性子,能憋一天兩天,絕對憋不了三天。他既不愿開口,就等他什么想說,再問他罷……押司,快到午時了,你且回家去!明兒可以回來得晚一點,入夜前回來就行。”
孫典拿好東西,告辭諸人。
華興、楊咨把他送出亭外,直等他騎馬走遠了,這才轉回院中。武嵩仍然在抬舉石頭,不覺得累似的,舉高、放低,舉高、放低。華興和楊咨對視一眼,放棄了和他說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