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起技擊、槍戟、刀劍、射術這三方面的訓練——王靖說:“如果是在軍中,自然射箭最為重要。前三者都是近身格斗,射箭則是遠距離殺傷。自漢以來,弓弩一直是中原軍隊訓練的重點。”
“‘射’亦為君子六藝,興也習射十年。”華興感慨道。
只不過,“射法最重”,這是在軍中而言。就鄉勇而言,有弓矢的不很多,技擊、槍戟、刀劍也就很重要了,四者不可偏廢。
所以以王靖為總教頭的教習隊成立了——王靖為技擊格斗教練,趙新宇為輔;接著又選槍戟、刀劍、射術的教官,也都是各選三人,郭海濱被選為了刀劍的主教官,方超在射術上有獨到之處,被選為了射箭的教官。
除了這幾個被選出來的外,王瑄的槍戟...雖然槍、戟是軍中最常見的格斗兵器之一,在戰陣上的威力遠比刀劍要大。只可惜,長兵器價格也遠比刀劍為高,鄉勇們用這個的比用弓矢的更少,基本沒有,想教也無從教起,只得放棄。
因為操練鄉勇,司法官署堆積的事情很多。華興連著忙了好幾天,總算把前幾日留下的案牘看了一遍,他發現從近年的賦稅收取來看,多數的縣都不難收,據案牘發現,只有兩三個地方最吃力費勁,其中一個就是五回縣西門勍。
華興叉腿坐在堂上,把手中最后一卷卷宗看完,放在地上。連著看了幾天的,頭昏眼疼,現在終于看完了,他松了口氣,撩起衣袖,揉了揉太陽穴,往堂外看去,正下午時分。這兩天天氣不錯,太陽暖洋洋的。他站起身來準備去散散步,就在這時一人步履匆匆從外邊進來,看見華興,急聲說道:“參軍!”
華興抬頭瞅了眼,見來人是孫典,發現他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蹙眉問道,“你怎么了?”
孫典按著胸口,喘了幾口氣,略略歇了會兒,順過氣來,焦急地說道:“參軍,不好了!”
“何事大驚小怪?”
“屬下今日輪休,去了城西訪友,剛回來時,路過縣集市,見十幾個本地的少年圍著一個楊都頭。”
華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楊都頭?”
“是啊!那十幾個本地的惡小伙皆執刀劍,我也不敢近前,聽不太清,只聽他似乎說是公干?參軍咱們有什么案子在城西?”
華興立馬抓起佩刀,猛然起身。
王靖道:“君稍待片刻,待我叫了老方、老趙,咱們再去。”——王靖知道楊咨是華興心腹之人,他想在華興的圈子里站穩腳跟,這就是機會。
“把馬牽出來!我先去。你們隨后跟來。”華興握緊了佩刀,往院外疾走。
華興出了官署,驅馬疾馳,為趕時間,轉下鄉路,抄近路往城西去,一個勁兒鞭打坐騎,催快速度,路邊的林木飛快倒退,連過了兩個鄉鎮,來到城西郊。——他來就任司法參軍后。在閱讀案牘時,通過詢問孫典等佐吏,也大概了解了各縣、諸鄉的方位,故此今兒雖是頭次來城西的西門莊園,沒走半點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