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華軍使、盧兵部!”李縱作揖道。
華、盧回禮。
“這李兄原是青州折沖府行軍司馬,使一條二十四斤重的兩頭裹鐵棒,因打抱不平誤殺一惡少,被革了官職,從此流落江湖。”朱倵道。
“這李兄既是主簿的好友,同和俺們去吃三杯。”華興邀請道。
李縱道:“待俺賣了膏藥,討了回錢,一同和軍使去。”
華興道:“何必如此精細!你這些貨我買了便是。”
旋即摸了五兩銀子遞于李縱。
“這如何使得!”李縱接過銀子:“恭敬不如從命!”
“無妨!兄弟且與我等去酒樓吃酒!”華興順手提起李縱的貨擔子。
“軍使稍等!那邊東街有個同行兄弟,東都洛陽人氏,姓薛名涌,俺與他是在濟州賣藝時結識的,從此一直結伴搭伙。”李縱指了指東街方向:“待俺去喚他來與軍使一同吃酒。”
“哦?!既有如此仗義的好漢,李兄快帶我們去引見一二。”華興高興道。
待幾人在李縱的帶路下,找到了薛勇,只見其人,一米六八的個子,一身粗布麻衣,二十五六的年紀,眾人看他使了一回槍棒。華興喝采道:“好槍棒拳腳!”
薛涌拿起一個盤子來,口里開呵道:“小人遠方來的人,投貴地特來就事,雖無驚人的本事,全靠諸位看官作成,遠處夸稱,近方賣弄,如要筋重膏藥,當下取贖。如不用膏藥,可煩賜些銀兩銅錢赍發,休教空過了。”
“薛兄弟收攤吧!今日我得遇貴人了!一同吃酒去!”李縱對薛涌叫道。
“啊?!”薛涌還沒回應李縱話時,只見右側街坊小路里撞出七八個軍漢來,為頭的一個,叫做章寶。這漢是趙州守御城池的巡長,帶著這幾個,都是城里城外時常討閑錢使的破落戶漢子,官司累次奈何他不改,見薛涌是賣藝的外鄉人,欲要行敲詐勒索之事:“哪里來的賣藝的?到了此處卻不來拜俺們碼頭?”
“這位軍爺休怪,小人初來此地...”薛涌話還沒說完,就見章寶出手偷襲,薛涌被章寶劈胸帶住,背后又是兩個來拖住了手,那幾個都動起手來,看客們各自回避了。
薛涌被章寶并兩個軍漢逼住了,施展不得,只得忍氣,解拆不開。正鬧中間,只見一條大漢挑著一擔柴來,看見眾人逼住薛涌,動彈不得。那大漢看了,路見不平,便放下柴擔,分開眾人,前來勸道:“你們因何打這賣藝的?”
那章寶睜起眼來喝道:“你這打脊,餓不死,凍不殺的乞丐,敢來多管!”
那大漢大怒,焦躁起來,將章寶劈頭只一提,一交顛翻在地。那幾個幫閑的見了,卻待要來動手,早被那大漢一拳一個,都打的東倒西歪。
薛涌方才脫得身,把出本事來施展,動一對拳頭攛相似,那幾個破落戶都打翻在地。章寶見不是頭,爬將起來,一直走了。薛涌忿怒,大踏步趕將去。章寶跟著搶了薛涌包袱就走,薛涌在后面追著,趕轉小巷去了。那大漢兀自不歇手,在路口尋人廝打。
華興、盧儁義看了,暗暗地喝采道:“端的是好漢,真壯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