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亙了十日,傷病營重傷將士,已經脫離了危險。華興讓盧儁義、孫歷、秦銘整合兵馬啟程
看著痊愈的傷兵,孫歷感慨道:“經略的醫術比萬花谷的徐醫士還要厲害?可經略自己常言,并不懂醫術。這樣也能救人?”
盧儁義笑道:“主公用的是治術,而非醫術。不聞群牧監要知養馬放牧,也不聞司農寺須會種地耕田。何須懂醫術?又非致命傷,能活到現在,如何不能活到未來。只需精心照料,又有幾人會枉死?如今傷病營中,多少人已在康復中,正是明證。”
秦銘插話:“俺覺得雖不敢保證個個都能痊愈,但能確定,絕對要比過去少枉死許多。照顧病患,不是施針下藥,重要的是用心!”
其實華興傷兵救護的信心,不是別人,正是后世的傳奇護士南丁格爾。
十九世紀的戰場上,傷兵的死亡率并沒有因為科學進步而下降,始終都保持在三成到五成的水平上,不是因為醫藥,而是因為用心與否。當英法俄土在克里米亞開戰,南丁格爾帶著護士隊來到戰地醫院,沒有高超的醫術,沒有神奇的藥物,只憑著精心的護理,提燈女神就讓傷兵在戰地醫院的死亡率降到了個位數。這是仁心帶來的奇跡,也是華興打算復制到傷病營的前景。
此時的華興、朱倵正和徐淮、上官姌一起做文案——寫個有關軍中傷病療養的章程,在平州已經做的,還有準備做的,都會包括進去。屆時軍中各傷病營若能依著章程辦,營中的病歿人數當可大大降低。
朱倵有些驚異的看了華興一眼:“俺們這算是在立言了?”
儒家士大夫行事,講究三立——立功、立德、立言。華興在河北做得這一切,立德、立功都有了,只差個立言。但只要他把所謂章程給整理出來,立言這一條也算圓滿完成。
諸事完畢,華興等朝營州出發,不過卻要順便收服上官姌推薦的那二山好漢。
三四千兵馬駐扎在都山下,當然咯,華興的目標是收服他們,不是剿匪,所以早早的讓親兵送了拜帖,歐澎、馬粼、楊臨、鄧斐四人出來迎接。
由于歐澎和楊臨都讀書識字,而且一個出身軍旅,懂得行軍打仗的手段,一個是演義話本說書人,懂得一點排兵布陣,所以都山的小嘍啰看起來,透露出來地不僅僅是身體強壯,而且很有紀律性,行伍配合能力契合的氣息。
雖然是土匪,但是這些人比起平州官軍來說,不論人品還是能力,都強了不知道多少。
“久聞經略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知經略來我這都山有何事?”歐澎拱手施了一禮,不冷不熱的問道。
華興回了一禮,微笑著說道:“歐頭領客氣了!我今天是以江湖人的身份來的,無需這繁文縟節。頭領不請我進去么?”
歐澎和楊臨對視了一眼,雖然不知道華興有什么打算,但是都山是他們的地盤,四人折騰了數年,也算是一處險地,華興一共帶了這么幾個人上山,也不怕他翻了天去。
進了都山,華興從山路看到山寨,其中布置極為森嚴,各種機關暗堡無數,都山的地形雖不險要,但是布置嚴密,守衛森嚴,再加上懂得兵法的歐澎和楊臨,要攻打的話,有難度。
華興越看越滿意,看著一個身材挺拔,一米七九,特別是雙臂粗壯的漢子。
他不由得問道:“閣下就是鄧斐?這都山的石堡,都是兄弟做的么?”
鄧斐是個直腸漢,聽到華興問話,憨笑著說道:“是我做的!經略覺得如何?”